imbula红茶。
为稍微有些迟的下午茶所准备的熏鲑鱼三明治,令花颖想起了空空的肚子。不管是早上还是中午,都没有机会好好吃饭。
尽管如此,结果却是这样。
「所以银餐具是别人拿走的吗?」
「您之前的推理是以茶杯盒为前提呢。」
不用衣更月说,花颖也知道推理的基础已经崩毁。花颖硬是将还有些烫的红茶一饮而尽。
「雪仓峻犯的,是器物过失毁损和藏匿证据罪吗?如果要起诉的话,也就是损害赔偿吧。」
「请恕我逾越,有器量的雇主当佣人弄坏物品时,绝对不会采取从薪水扣钱的这种行为。」
衣更月的建言触碰到花颖被挑起的神经。
「我怎么觉得你的说法带有恶意?」
「失礼了。我相信心胸宽大的花颖少爷会做出聪明的判断。」
比起刚才,花颖的神经又被挑得更高了。
衣更月的意见或许是花颖所应遵循的一般做法。但是,提出的时机不对。花颖现在的心情非常严重的不平衡。
连三明治里放了酸豆这件事都可以让花颖莫名地生气,他用力地把吃到一半的三明治放回盘中。
花颖阻止衣更月为茶壶盖上保温套。
「你在偏袒小偷吗?」
「不,没有这回事。」
衣更月的回答听在花颖耳里显得格外刻意。
「其实你知道偷银餐具的小偷是谁,然后在包庇他吧?」
急速扩大的猜疑一瞬间吞没了花颖。
「花颖少爷……」
「一般而言,小偷不会把赃物藏在现场,你一边觉得要保全现场什么的,却没有阻止我调查家里,还对小偷的处分插嘴啊。」
有特定目标的思考,会将各种事情链接在一起。起初,花颖也知道自己是在找衣更月的麻烦,但越思考便越觉得自己想的绝不会有错。
甚至,他还发现了一件极为合理的事。
衣更月的冰冷双眸,令花颖下意识地倒抽一口气。
「你没有阻止我把家里弄得一团乱。因为这样更容易消除犯罪的痕迹。」
「…………」
衣更月不论话语或是表情都保持沉默,一动也不动。
仿佛红茶的苦涩附在喉咙上般,花颖的舌头尝到一丝苦味。
「我在看庭院的时候,你鼓吹我报警吧?在那之前,你明明说会有损家誉,不愿意报警。那是因为已经完全消除痕迹了吗?」
「您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呢?」
衣更月单方面地结束谈话,准备将盘子连同花颖剩下的三明治一起收走。
花颖抓住他的手腕。
「……请放开。」
衣更月的声音低了半阶。但是花颖没有放手,手指灌尽了全力。
「你如果是清白的,现在就马上把小偷带过来。」
「我无法带不知道是谁的对象过来。」
「你这样还叫执事吗?如果是凤,一分钟就能解决这种小事了。」
「!」
衣更月的表情变得可怕,遭握住的手腕冒起青筋。
这股动摇是再明显不过的证据。
花颖不让对方再找借口,乘胜追击道:
「我知道了,你包庇小偷的理由。佣人的雇用与统合是执事的工作。如果自己检查过的人犯了罪,你的能力就会受到怀疑。没想到你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欺骗主人……凤唯一的失误就是提拔你当执事。」
正中红星,百口莫辩了吧?
正当花颖这么想的瞬间。
衣更月手腕一转,轻轻松松地挥开花颖的手。花颖感受到危险,瞬间起身,开始回想小时候凤解说过的护身术。
「凤、凤、凤的,吵死人了。」
花颖以为自己的心思被看破了。
他吓了一跳,毫无防备地呆站在原地。
「凤先生不当执事,最不甘心的人是本大爷!」
「『本大爷』?」
花颖更加吃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衣更月。
衣更月松开领带,以空着的右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本大爷因为迷上凤先生的手艺,是千拜托万拜托缠着老爷才得到雇用。为了得到凤先生的认同,不停地努力,好不容易才习惯男仆的工作,结果,继承?」
衣更月眼神锐利地瞪着花颖。那不是顺从的家仆会有的眼神,绝对不是。
他将嘴巴歪成啧舌的形状,嫌弃地把花颖剩下的三明治塞进餐台车的下层。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