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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茫然地愣在原地,无神的眼瞳映着花颖的身影,双脚僵直,然而只有双手时紧时松地透露着徬徨。
「垃圾袋有那么重要吗?」
「不是的,我没有打算那样做,连想都没想过。」
突兀的辩解说到一半已经支离破碎得不成形了。
「解释之后再说。可以打开垃圾袋吗?」
「花颖少爷,拜托。母亲她……」
「打开垃圾袋。」
花颖一瞇起眼睛盯着峻,峻不停打颤的双手马上变得僵硬,仿佛崩溃般和垃圾袋一起跪到地上。
峻解开垃圾袋的结。
依序取出分成几个小包的袋子后,在袋子之间,唯一一个看不见内容物的纸袋,透着棱角的形状。
打开封得皱巴巴的纸袋,峻双手取出了一个烙着美丽花纹,十五公分的方形木盒。
「想要混在垃圾里拿出去,考虑得真周到啊。」
听到花颖随意地吐出不重要的佩服,峻的身子缩了起来。
「衣更月。」
「是。」
衣更月拉近了距离,峻放弃似地交出木盒。
「…………」
衣更月的表情瞬间暗了下来。
「怎么了?」
「花颖少爷,请看。」
衣更月将木盒呈给花颖。花颖一边想着衣更月直接打开来给他看就好了,一边接过木盒。打开盒扣,发现了那份不协调感的来源。
「里面的东西在哪里?」
木盒里空空如也。
「对不起!」
峻以几乎要跪坐的姿势深深低下头。
花颖瞪着他令人不耐的发旋。
已经卖掉了吗?不,附着盒子应该更值钱。
峻微弱的声音,闷闷地夹在地面与他的身体之间。
「我帮阿姨去整理餐具的时候,看到那个木盒上的字是母亲说过很喜欢的杯子名字。我很想看一看,却手滑打破了。」
「你说……打破了?」
「是的。」
峻擡起发青的脸庞。
「我上网查了一下,发现一组竟然要十万圆,害怕得不敢说出来。」
「为什么破掉的杯子不一起处理呢?」
「因为不可燃垃圾是明天。」
峻的回答,令花颖哑然得说不出话来。
只要晚一步湮灭证据,被人发现的风险就会提高。光从这件事,便可以窥见峻一板一眼的一面。不过,若这是经过计算,判断过失罪比窃盗罪刑责还轻的话,这个人就十分狡猾了。
「错的是我。所以请不要拿掉母亲的工作。对母亲来说,在这里工作就是她的生存价值。求求您。拜托。」
峻的双眼泛起泪光。
「杯子在哪里?」
「我装进塑料袋,放在糙米的米袋里。那个!我有用毛巾包起来,塑料袋也套了三层,所以碎片应该没有混到米里面。」
「看样子,打破的事情是真的。但是,别忘了你还必须解释另外一项嫌疑。」
「咦……」
「银餐具在哪里?」
「我不知道。」
峻过于斩钉截铁的回答让花颖觉得受到侮辱,他抓住峻的肩膀把他拉起来。
「银餐具从抽屉的左边少了一大块。把自己的手想成挖土机,右手很难从左往右挖。也就是说,这是左撇子做的事。而你,刚才是用左手在白板上写字吧?」
「我真的不知道。首先,我就算偷了什么银餐具,也不知道要怎么换成现金。」
峻的双眼因花颖的震慑而混乱、畏缩。若是有一丝心虚,应该会避开花颖的目光。但是,峻虽然害怕却直直看着花颖的眼睛。
花颖在极近的距离下盯着峻的眼睛好一会儿,深刻感受到事情不会再有进展,转身背向他,将空木盒塞给衣更月。
「回家等候通知。之后会告诉你我的决定。」
「真的……很抱歉。」
峻一副世界末日来临般的表情,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踩着不稳的步伐回去了。
6
如峻的供词所述,杯子在食品储藏室的米袋中找到了。
花颖把找到的杯子、塑料袋、毛巾以及沾到的米一起放在茶室的桌上。
杯子的把手掉落,杯体裂成两半,更细的碎片则用毛巾包了起来。
衣更月在碎杯子旁,并排着有着可爱樱桃图案的茶杯。花颖虽然对红茶没有研究,但这种温和的深沉茶香应该是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