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信任。其实,有某人喝了红酒的事实,很简单就能够确认出来。」
凤以清脆的声音揭开谜底。
「执事这个词的语源来自古法文的bouteillier,意思是酒的负责人。所谓的执事,每天都要记录家中的酒品存量。」
「每天?」
花颖的惊呼与衣更月脱口而出的声音重叠。
凤从餐台车的下层拿出老旧的笔记本。
花颖打开笔记本。
本子里以横轴记录乌丸家全部酒藏的增减。最新的一页似乎是在凤这个月离开家的前几天一度停止,对照写着今天日期列的纵轴,有几瓶红酒微微地减少了。
「在醉茫茫的状态下很难骑自行车吧?因此,不是雪仓峻。而我敢保证,衣更月不是会逾越执事本分的人。」
感觉得出来衣更月因凤的话语而停止了呼吸。
他咬紧牙关,一副静不下心来的样子眼神四处游移,在最后的最后,视线落在花颖身上。
「花颖少爷,请允许我发言。」
「嗯?你说吧。」
得到花颖的许可后,衣更月行了个注目礼转向凤的方向。
「这间房间……不,整理整个家里的,也是凤先生吗?」
「整理?啊!」
花颖事到如今才发觉。
在找茶杯木盒时翻遍的家人照片,现在整齐排列着。不管是椅子、桌子、桌巾,还是沙发、橱柜,全部跟原本相同。
他还以为是因为凤回来,家里看起来就像不同的房子。花颖感受到的不对劲,就是所有物品都回复原来的样子了。因为凤把弄乱的家里整理得焕然一新。
「让主人舒适地生活是执事的任务喔,衣更月。」
凤的声音里,隐含了指导者的严格。
「是。」
衣更月的耳朵和眼眶红了起来,以交织着愧疚、羞耻与自我警惕的表情低下头。
花颖也没资格说别人。
花颖感同身受地看着衣更月,刚好与对方回头的视线重叠。错过瞬间撇开视线的机会,面对直直凝视自己双眼的花颖,衣更月深深地低下头。
「花颖少爷,我刚才太过失言了。都是因为我不好才会发生这样的事,真的非常抱歉。」
「不,我也说过头了。对不起。」
就像吵完架的小孩子一样无事可做。看着花颖和衣更月相互避开眼神的样子,凤以无邪的笑容清晰地说道:
「两位真是能够共同成长的理想主仆关系呢。」
花颖偷瞄了衣更月一眼,对方也偷偷看着花颖。
看样子,暂时无法得到凤了。
在双方无声重叠的叹息中,只有凤一人开心地笑着。
※ ※ ※
以电话联系上父亲,是花颖当上乌丸家主人第一天深夜的事了。
『你听起来很有精神呢,花颖。』
这么说着的真一郎声音才很有精神。托此之福,花颖也能毫不留情地抱怨:
「爸爸,你现在在哪里?我累惨了!擅自作主突然决定引退什么的,请你考虑一下我回到家却面对一堆陌生人的心情好吗?一开始让凤留下来的话,事情就不会闹那么大了。」
听完花颖的抱怨,真一郎的呼吸通过电话微笑。
『花颖,凤是我的执事。』
「……!」
花颖受不了地把手机摔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