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个外国人挥了挥手,走进了校舍。
「他好像只是过来打个招呼。自称一直喜欢萝莉。大概是个变态」
「我觉得他只是叫那个名字而已吧?」
在国外很普通的人名或地名,用日语说出来有时会感觉很奇怪。
「好厉害,真友酱。说得真流利」
黑山称赞说道。看来她觉得刚才的对话成立了。
「我的胸部,才不平」(注:ペラペラ有流利和单薄的意思)
真友的老毛病又犯了。黑山有些无奈地补充说道。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说,你刚才的沟通交流简直就像母语使用者一样」
「你刚才说没有乳房的沟通交流?」
「我没说吧!?」
这是怎么听错的啊。把『native(ネイティブさ)』听成『没有(ねー)乳房(ちぶさ)』,肯定平时就非常在意这方面的事情吧。简直就是碰瓷的。明明没有什么能碰的东西。
*
帐篷、舞台之类的搭建完毕后,到晚上开始准备伙食为止都是自由时间。
大多数参加者都在开着冷气的校舍里休息,而我在和抵达的片桐夫妻交谈过后,来到了百王酒店的屋顶。
虽然海拔较高,空气略显凉爽,但由于没有遮挡物,盛夏的阳光炙烤着皮肤。正因如此,这里没有人来,方便我独处。
从屋顶上可以眺望整片景色。远处可以看见钴蓝色的海洋。看着这片景色,我大概能理解这里被当作酒店重新利用的原因了。
往下看去,酒店周围的景象映入眼帘。周围是山,酒店用地被高墙环绕。出入口只有东西两处。因为大门有两米高,所以这里一旦完全上锁就无法出入。
视线继续往下,看向百王酒店的用地内,可以看到坐在游乐设施上谈笑的大人们。应该有不少人是今天第一次见面,但或许是因为抱有同样有被催眠术困扰的烦恼,又或者是成年人特有的沟通能力,他们聊得十分火热。
「沙慈」
听到有人喊我,我回头一看,是真友。
「怎么了」
「既然你已经来了,我就有件事想说。……表示感谢」
「感谢?」
「为了我和我的家人,做到这种地步,谢谢」
突然,我想起了水连的话语。
大约一个月前,我为了自己,帮黑山备考,结果黑山产生了误会,对我产生了奇怪的感情。
难道说,我又在重蹈覆辙了?
我只是为了结束契约,才着手解决真友的家庭问题的。
我这么做绝对不是为了把真友从不幸中拯救出来。
话虽如此,但已经有前例了,所以也不能否定她对我抱有好感的可能性。
即使真的有好感,这份好感也不应该指向我。
我一边想着这可能是自作多情,一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一家,已经毁灭了。本来应该就此结束的」
「……」
「但是师父拯救了我,又因为有沙慈在,我们家正在恢复原状」
「我只是把你父母的请求转达给了你而已」
「骗人」
不知为何真友否定了我的话语。
「我很疑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委托」
「你想说什么」
「这次的委托人,如果是我父母的话就会有矛盾」
……她注意到了吗。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首先,我的父母因为放置催眠术的影响,无法与我联系」
「他们可能不知道大色狼催眠术师就是片桐真友吧?」
「那不可能。因为是在我发了自拍照片之后来的委托」
自拍照片。杯子无情地摔落在地的那个吗。
「而且如果是他们两个人,根本没必要特意自称四十六岁的佐藤」
那是濑织。但是,即使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我。
「大概,是沙慈在暗地里牵线搭桥」
「没有」
完全就是濑织的策略。我只不过是执行者而已。
「你是为了帮助我能够以大色狼催眠术师的身份复活才行动的吧」
「我什么都没做」
全都是濑织做的。是濑织打头的,我只是在顺着她而已。
……这算什么。濑织应该得到的称赞,感谢,都转向了我。
「沙慈,为了我的家人,谢谢你。我觉得你这种温柔但谦虚,又有点傲娇的地方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