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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像是大蒜或咖啡之类的很好懂,不过我还可以知道除了食物之外的事,像是健康状况。因为我的尿味都在预料之中,所以真要说的话,我会对他人的尿液味道产生反应。」
「连他人的都闻得出来吗?即使已经冲水了?」
「就算冲过水也会残留在空气中,所以才会有厕所除臭剂呀。」
我在内心发誓,从现在起我一定要在朔少爷之后上厕所。「感觉我才是有缺陷的那个人呢。」他温柔地笑了。
「比起这个,在吃饭时聊尿的话题,这种丝毫没有敏感度的地方才是问题吧。」
粗哑的声音突然落下,新城靠在敞开的门上,我完全没注意到他进来了。朔少爷不知何时已经察觉到了,头也不抬地用指尖撕开第二片吐司。
「多亏你很用心地维护这个家,所以就算新城粗鲁地走进来,门铰链也没有发出声音,地板也不再嘎吱作响。」
「拿去。」新城将白色的箱子放在一脸淡然的朔少爷面前,里面塞满了深红色的玫瑰,颜色和房东太太的爬藤玫瑰很像,但稍微偏粉红一点,花朵也小了好几圈。不带茎也不带叶,只有带着花托,强烈且华丽的色彩让周围之物相形逊色。
「照你希望的,早上刚摘下来。」
「我知道。」
朔少爷满足地眯起眼。「啊啊啊,受不了,我几乎没睡,都要吐了。」新城重重地在椅子上坐下,他的声音沙哑,还有一股烟味混杂着些许酒精的味道。
「这是上一次的惩罚。」
「好啦好啦,我知道。一香小妹,这杯水可以给我吗?」
我起身去拿干净的玻璃杯。「吃了这个吧,百里香对宿醉很有用。」朔少爷建议新城吃掉剩下半个的烤番茄。
「烤梅干配粗茶※也很好喔,我来泡吧。」
注:原文为「番茶」,指用比较成熟的老叶制成的茶,风味较不及以嫩叶制成的「新茶」。
「不错呢,在热水中加入百里香一起煮的话就能出现和洋兼蓄的效果。」
「也太随便了!」新城大叫。感觉他一来气氛就会变得轻松,我不知不觉间松了口气走向厨房。
隐约可以听见两人的对话声。「说是想制作少女的香味。」「还真是笼统,几岁的少女?小学生还是国中生?还有月经初潮前还是后?」「我说你啊,就是这点很危险。」「我只是想知道正确的需求。」对话中间我去收走了自己的餐盘,里面还有一点食物,我在厨房迅速扒进嘴中,将粗茶端给新城后,开始处理午餐的食材。
有一种不想深入瞭解朔少爷工作内容的心情,我只想默默做好他交代的事。
我用昨天做的猪白肉汤汁蒸煮白肾豆,在里面加入烫过后切碎的培根,以盐调味,之后和义大利面拌匀,最后再撒上一株量的迷迭香增添香味。一切都按照朔少爷的食谱动作,不过上面没有关于义大利面种类的指示,我记得他喜欢猫耳朵状的义大利面。当我在放干燥面类的架上寻找时,「一香小姐。」有人叫我。
一回头,尖头皮鞋跷在旁边的椅子上,用一副懒散姿态喝着茶的新城映入眼帘。朔少爷站起身,拍了拍新城的脚。啊,看来他可以触碰新城,我这么想。
朔少爷捧着玫瑰的箱子来到厨房,「我们有筛网吧?大的。」他的视线看向上方的架子,我伸直背脊,从朔少爷视线前方的架子上拿下几个筛网。他拿起一朵花,用双手手掌包覆,搓揉着将花萼捻碎,红色的花瓣一片一片掉落。
「你可以把这些都摘到只剩花瓣吗?」
他说着,又拿起一朵花,一大朵玫瑰在朔少爷的手中解体,无声无息地散落,看起来就像双手沾满了鲜血微笑着。
在香料植物与药用植物菜园还要再更进去的深处,密集林立着高耸的大树,像是在保护屋子一般,源叔称之为树木园。园子深处有一栋老旧的木屋,木屋就位在中心处,是工具室兼源叔的休息室,也放有朔少爷抽取芳香原料用的大型机器。
我坐在木屋入口,像宽大梯子般的木制阶梯上,色铅笔在素描簿上奔跑,画着生气蓬勃的芦笋、早餐用的百里香、刚才摘下来的迷迭香,还有朔少爷要我拆开的深红玫瑰图案。
「画得很好呢。」
源叔推着手推车,用棉布手套的手背处擦着汗这么说。这里是树荫下很凉快,不过阳光照射下的菜园已经热得有如盛夏。
我停下手,看着自己的画。
「我只是照着画而已。」
「可以照着看到的东西画下来就很厉害啦。」
我挤出笑容。「她画植物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不是在绿色的地方单纯涂上绿色而已,还会加入各种颜色调出不同的绿。」因为老师的这句话而洋洋得意的日子也只到国中为止,升上高中之后,我和以美术大学为目标的同学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这让我害怕,于是我轻易就放弃了画画。
不过从头到尾,我的父母都没有在意过我的绘画才能,他们单纯觉得只要给我蜡笔和素描簿,我就会一个人乖乖地玩。
他们的眼里只有哥哥。
「真正有才华的人连看不见的东西都画得出来,虽然画着现实中有的东西,却能让人看到现实中没有的东西。我认为这才是可以打动人心的艺术,就像老师一样。」
「朔少爷也会画画吗?」
「不是,但老师制作的香气似乎可以打动人心……我觉得,他应该是天才,虽然这是个有点不负责任又草率的词。」
「这样子啊。」源叔在我身旁坐下,他摘下草帽,用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