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确定吧?」
「可是社群媒体上有消息说,现场有疑似波光教干部的人,不仅如此,大阪、名古屋和福冈也发生了类似的骚动,波光教的干部遍布国内,不是吗?」
我想起夏季时天天播到烦腻的新闻。一群声称自己是宗教团体的人,制作了危险的药剂,报导说,他们除了一般信众,还养了一群受过训练的武斗派,简直不输黑道。这些人似乎又策动了什么阴谋。
在确定情况以前,应该先叫静香的儿子不要搭电车。我看向静香,她正好在跟儿子说话。
「友树,你到哪里了?品川站的哪里?」
他似乎也在品川站,太好了,时间算得刚刚好。等静香和儿子会合后,我们又要风尘仆仆地折回广岛,再那之前先休息一下吧。年轻时就算飙一整夜也毫无影响,如今我有四十岁的自觉,不适度休息,疲劳只会不断累积。
「友树?」
静香的语气骤变。
「喂,友树?」
转头一看,脸色也变了。只见静香抓着手机往车站冲,我急忙跟上,在通往站内的拥挤电扶梯前追上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友树话说到一半,突然发出惨叫。」
可能被攻击了——静香说话时,露出我未曾见过的动摇表情。
「被攻击打回去不就得了。」
「友树不会打架。」
这么逊。我在心中朝静香那没见过面的儿子吐口水。
「他在车站的哪里?」
「不知道,他说在排队领水。」
人多到难以前进,胶着的情形令人咬牙。没办法了,我一手揽起静香的腰,抱着她翻越电扶梯,移动到旁边的楼梯。
「跑!」
我们一起冲上楼梯。车站大楼内比想像中混乱,要找到她儿子恐怕难如登天。我不抱期望地四下张望,看见了举着「领水•队伍尾端」告示牌的站务员,长长的列队前围出一个不自然的圆圈。
圆圈中心似乎有年轻人在打架,三个打一个,还有一名女孩哭着大叫「不要打了」,但揍人的那一方浮现笑意,其中一人甚至对倒地的小鬼亮出菜刀。这家伙不太妙,虽然是外行人,却有一双野兽的眼睛。
「友树!」
静香呐喊,看来被打倒的小鬼就是她儿子。真麻烦。我拦住欲冲出去的静香,代替她跑过去、蹬地起跳,直接把挥舞菜刀的家伙连同菜刀一起踢飞。
「你这白痴!要是菜刀刚好刺到友树怎么办?」
「反正本来就快要被捅,哪有差?」
我顺手教训了一下另外两个小鬼,他们立刻服服贴贴。
「江那、江那!」
女孩叫唤神智涣散的小鬼。她是个漂亮女生,静香的儿子则是惨兮兮,身上沾满了鼻血,被揍到鼻青脸肿,左眼肿到几乎张不开,无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发出听不懂的哀号。
「友树!」
静香跑过去,漂亮女生警戒地往后缩。
「我是他母亲,你是友树的女朋友吗?」
「我是他同学,藤森。」
彼此介绍时,那位儿子似乎昏了过去。他的外貌是典型容易被欺负的胖小弟,但是具有不畏利器保护女人的毅力,不愧是静香生的好儿子。
「他完全倒地了,送他去医院吧。」
我「嘿咻」地扛起这位儿子,腰部顿时一沉。以国中生来说,他长得很高,但既胖又重。仅剩的体力要用光了,我大口吐气。
挂哪一科都无所谓,先找到医院再说,偏偏寻遍车站附近,医院统统没开,我们好不容易在有点距离的位置找到一家大医院。我把儿子放在医院大厅,自己也累倒在地。灯枯油尽了。
「本院优先收治幼童及重症病患,其他人请稍候。」
护士在人满为患的大厅忙进忙出,一面大喊。从院内人潮的对话来判断,品川站附近的平交道发生了重大事故,电车在栅栏未升起的情况下自杀式地冲撞平交道,造成车厢侧翻,大量伤者被送进来。
小行星撞击地球的新闻播出后,全国各地出现骚动,伤患增加了,有开的医院却减少了。医护严重人手不足,沙发和担架上躺满了等候救治的伤患,轻伤者则靠坐在墙角。时机太糟了。
「这样下去不知何时能看到医生。」
静香急归急,触摸躺在地上的儿子的手势却相当温柔。漂亮女生也跟了过来,我们三人围着儿子静候叫号。
本来以为要等很久,但医生马上就来了,四处检查了一下并一一点头,从口袋拿出底端有黑、红、黄、绿四节颜色的标签牌,将牌子挂在儿子的右手腕便匆匆离去。
「喂,看仔细一点!」
旁边随即有声音打断我,一位年轻人大叫:
「医生,求求您快来看!」
年轻人前方铺着一床棉被,上面躺着一位老太太,应该是他的母亲,脸色相当糟。
「我负责做检伤分类※,目前红色优先治疗,请各位先在这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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