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后方传来杼马呕吐的混浊声响。佐和桥感到受不了:「脏死了。这要是平常,就叫你去海里吐了,今天是因为下雨……」
才一回头,佐和桥便哑然失声了。浓雾当中,杼马突出下巴,怔在原地。有人站在他的背后,一只手勒住了他的脖子。
是穿农作服的女人。手中高举刀子,全力刺进杼马的胸口。豪雨当中,也看得出鲜血迸射。刀子抽出之后,接着水平挥舞,贯穿了杼马痛苦扭曲的脸。刀刃从右颊穿出左颊,再直接朝前方劈开。杼马化成了裂嘴男。
佐和桥忍不住惊叫后退。脚绊在一起,当场屁股着地。
杼马往前仆倒。农作服女子伫立在雾霭中,反手抓握的刀子淌下鲜血。
栈桥上接连浮现人影。他们的模样简直就像幽灵。四、五个穿农作服的人同时逼近上来。佐和桥因为过度恐惧,瑟缩起来,拼命爬回船内,跑进船舱里。
他和穿袍子的女国中生对望了。肿起的脸浮现怯色,茫茫然地看过来。没空鸟她。佐和桥跳进船舱前方的操纵席。
握住油门杆,推到全开。引擎高亢地呼啸起来,但船身只是在浪间上下起伏。
糟了!佐和桥诅咒自己的失误。游艇还系在栈桥上。
佐和桥回头,瞬间吓到心脏几乎停住了。
一群穿着湿答答农作服的人就挤在近处,团团包围了佐和桥。不知不觉间,一群人侵入船舱,面无表情地看着佐和桥。
全都是女的。每张脸都很惨,但从皮肤光泽看得出还很年轻。术后浮肿的程度各不相同,都残留着内出血和缝合痕迹。好像刚来到岛上不久。
船外还有另一个穿农作服的女人。好像正在解开系船柱上的绳索。最后那名女子走进船舱,其他女人都左右退开。
鸡皮疙瘩爬了满身。站在佐和桥正面的农作服女人,脸蛋漂亮得就像模特儿。没印象。但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是记忆中的眼神。有坂纱奈。
纱奈手中的刀子旋转了一下。不知为何,她把刀柄递向佐和桥。
叫我接下吗?莫名其妙的行动。但如果她这么希望,就成全她。佐和桥一抓住刀子,立刻攻击纱奈。
然而纱奈的手瞬间握住了佐和桥的手腕,指甲深深陷了进去。在剧痛与麻痹感当中,佐和桥的五指自然地松开来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这女人摸透了手腕的肌肉吗?故意把刀子递给他,是拿他做实验吗?纱奈的肌力奇大,而且还不断地加重。
佐和桥还在狼狈,纱奈已经一把抢下刀子了。下一秒,刀子深深钻进佐和桥的胯下。
这肯定是他到了这把岁数,都从未经验过的痛苦。往下一看,裤子的裂痕染成一片血红。随着吸饱了鲜血的布片,身体的一部分被割了下来,掉在地上。痛到站不起来。佐和桥形同腿软地瘫坐下去。
农作服的年轻女人们没有任何惊讶的样子,她们默默地、冷冷地俯视着佐和桥。
纱奈伸手抓住佐和桥的后脑,把他的脸砸向方向盘。
她沉声开口:「往海上开。」
视野溢满了泪水。佐和桥承受着超乎想像的痛苦,勉强挤出声音:「你们干出这种事,别以为可以……」
更强烈的剧痛贯穿了腰部。他知道纱奈用刀子捅进了他的身体。被切断的神经就像被高压电流电到般强烈地麻痹。纱奈抽出刀子,继续不停地刺他的腰。佐和桥惨叫,不断地痛苦扭动。
看着他的女人们依然毫无反应。非比寻常的剧痛和麻痹急速侵蚀全身。快死了。然而思考和感觉还在持续。好可怕。无法违抗。
纱奈一定是故意留他还能勉强动手的力气。佐和桥拼命操作方向盘和油门杆。旋转船身,朝开放的海面驶去。
操舵太容易了,用方向盘左右转弯,油门杆打开就前进,关上就减速。困难的只有靠岸,但这群女人一定打算弃船离开。只要抵达某处,总有办法上岸。
佐和桥假装精密操纵,装出操舵极为复杂的样子。他打算强调自己的必要性,设法保住性命。
但纱奈的沉默让他感觉她已经知道如何操纵了。佐和桥想要倾诉。随便乱开穿越波涛汹涌的大海很危险,不要杀我。可是他挤不出声音。
这三个月之间,其他卖家带来了几个女人。就是这些穿农作服的女人。卖家应该都死了吧。岛民也不可能没事。从那场火灾来看,居民的住处都烧光了。屋外的杀戳痕迹都将被豪雨冲刷殆尽。不久后警察来到岛上时,只会看到一堆尸山。
船身停止旋转,船首指向了无止尽的大海。若要辩解,只能趁现在了。但佐和桥依然发不出声音。他只能呻吟。
纱奈一把抓住佐和桥的头顶,把他拽倒在地上。农作服女人们俯视着仰躺在地的佐和桥。每个人都取出刀械。斧头、菜刀、锥子、锯子。众人蹲下来,同时挥下刀械。锥子贯穿鼻子旁边,菜刀插进脸颊。她们迟迟不肯瞄准脑门。每当刀械抽出,不仅是鲜血,肉片也跟着喷洒而出,俯视的女人们的脸也喷上了红色的血雾。没有人退缩,只是冷酷地切割着老人。
已经无可如何了。许多的刀刃不断地粉碎着佐和桥的骨肉,他只剩下大脑还持续发挥功能。这是永恒的地狱。佐和桥挣扎。认知到渗入眼珠的血的鲜红。
在得不到致命伤的情况下,佐和桥沉沦在无尽的痛苦中,渐渐丧失生命力。脑袋一隅自觉到自己正逐渐变成一具尸体。尽管有那么多双的眼神看守着他,却没有任何人想要他活命,是真正意义上孤独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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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坂纱奈穿着悬野高中的制服,站在夜晚的木更津。这里是没有其他人影的杂木林。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