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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城那时候下着豪雨,这次是瓦斯爆炸,都没有留下迹证,无法查出嫌犯。怎么会这样?」
「我哪知道啦?」
「真是因果报应呢。你想知道媒体报导你们这种垃圾死掉了,网路上会怎么说吗?」
大概猜得出来。笹馆啐道:「我没兴趣。」
「社会大众都很欢迎垃圾被清理掉,我也是。不过警察也是法律的守门人,出了事,就得解决才行。」
「所以说!叫你们去找那个长发女人啊!」
「想要我们这么做,就给我们线索。」
「不就说我们不知道了吗?」
井户根半直起身,取出一张折起来的纸,轻轻打开:「那个,警察先生,这个……」
须藤刑警走近井户根:「什么?」
「头发。从女人头上剪下来的。」
「怎么剪的?」
「用裁缝剪……」
「哦,扣押品里确实有。刀长超过八公分,违反枪械法。」
笹馆火大起来:「喂!搞错责怪的对象了吧!快点把头发送去鉴定,查出那女人是谁!」
一阵沉默。须藤刑警折起纸张,走到房间角落,扔进垃圾桶。
井户根瞪大眼睛:「你搞屁啊!」
须藤刑警额冒青筋:「你们这种低学历的单细胞,只是瞄了一眼傍晚重播的警匪剧,就自以为什么都懂了。告诉你们,剪下来的头发是验不出DNA的。」
「什……」井户根语塞。「真假?」
津田刑警淡漠地说:「要有毛囊才行。自然脱落的头发也是,要是毛囊死了也不行,要拔下来的头发才有用。」
尾苗惊慌失措:「可是逗子那时候,不是说现场可能掉了头发……那是在套话吗?条子有够肮脏!」
「你是尾苗周市对吧?你爷爷在咱们署里也是个大名人。不管逮捕多少次,他就是不肯停止打电话骚扰别人。他到现在都还相信昭和时代的电视剧看到的知识,以为三分钟以内挂断,警察就侦测不到是谁打的,你这个孙子可以指点他一下吗?这年头,一秒就知道电话是谁打的了。」
尾苗显见招架不住了,笹馆心想不妙。怯懦的尾苗难保不会变成刑警们的突破口。
笹馆对须藤刑警说:「要是都没线索,查一下叫江崎瑛里华的女人。」
「江崎?」须藤狐疑地问。「谁?」
「我不晓得啦。一样头发很长,很瘦,穿芳西高中的制服,但芳西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学生。最近她都在我们去的地方出没。」
「长得跟你们说的『长发女人』很像吗?」
「对。」笹馆应道,点了点头。梶梅和榎垣也都出声同意。
然而几乎就在同时,菅浦歪起头来,一年级的井户根和尾苗也都露出不甚信服的神情。
津田刑警摆出冷漠的态度:「看来意见分歧了。」
三人模棱两可的态度教人火大,但其实笹馆也没有确证。只是大致上的特征相似而已,或许根本是无关的两人。假设是同一人,每次都换不同校的制服,说起来确实很奇妙。
笹馆掏出手机,点出一张画像:「就是她。」
须藤刑警瞥了一眼:「这不是画的吗?」
「对,一年级一个叫植村画的,不过特征都画出来了。」
「那就好好收藏起来,免得你们忘了。」
这是在表示警方不收那种东西。尽管不爽,笹馆还是收起了手机。
可能是看出侦讯无法期待成果,须藤刑警开始他老套的训话:「听着,记者没在你们学校跟住家周边骚扰,是警方、律师、老师还有你们父母的努力。但是不可能永远阻挡下去。你们最好趁早把该说的都说出来。这是改邪归正的第一步。」
要是训个几句就能让不良少年更生,就不需要警察了。笹馆的伙伴们都保持缄默。逗子发生的事当然绝口不提,但除此之外的事,就算他们想说,事实上也什么都不知情。警察真是怠忽职守,笹馆在内心咒骂。明明「长发女人」才是应该第一个搜索的对象。
禁止未成年人饮酒法没有对当事人的罚则。抽菸喝酒就像以往那样,仅是受到严重警告。但成人提供酒类给未成年人,会受到惩罚。须藤说俱乐部老板正在接受侦讯。
笹馆心烦意乱。真是多管闲事。俱乐部老板因为瓦斯爆炸,损失已经不计其数,再把他们搞得像瘟神一样,要他们以后怎么做人?
午夜之前,笹馆一行人被放回家了。但警方指示要由家长带回去。多是单亲的不良少年们,各别随着一两名大人踏上归途。大部分情况,亲子都一语不发,其中也有人会开始扭打争吵,接着又被押回署里,但今天每个人都很安分。
家长开车来的,就只有笹馆而已。笹馆的父母不是黑道,父亲是上班族,母亲是家庭主妇。但从笹馆小时候开始,他们就是凡事都要干涉的「毒亲」。他们受到可悲的欲望驱使,希望在自己狭隘的世界里,将来能以儿子为傲。他们强迫笹馆考私立国中,也是出于这个动机。笹馆开始反抗。渐渐地,不只是语言反抗,他开始用暴力直接击垮父母。要是父母唠叨,他便反过来恐吓父母。现在父母两人对儿子只有恐惧。
父母有生下小孩的责任,因此有为孩子奉献一辈子的义务,这是笹馆的理论。今晚笹馆也安坐在后车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