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档案存下来,就连络你……」
瑛里华望向阳葵的手:「收起来。」
「咦?」
「袋子最好收起来。万一被刚才那样的人发现,又会被抢走了。」
「……说的也是,确实。」阳葵打开书包,把袋子收进去,牢牢地阖上。「我是舞蹈同好会的,我们都会一起出钱买CD,但这次的CD很抢手……」
阳葵抬头,顿时说不出话来。她四下张望,只见人潮行色匆匆。她在杂沓中定睛搜视,却遍寻不着江崎瑛里华的身影。
8
一C的植村和真在多摩川景观公园。他坐在河岸的草地上,对着夹在画板的图画纸挥笔创作水彩画。天空的云朵开始染红了。夏季白昼漫长,但他刻意等待斜阳造访,在这个时间开始动笔。
当然,红色愈来愈浓,应该很快就会转为靛蓝。周围的光线也暗下来了,但只要观察最重要的色彩,以颜料重现,接下来就能够全凭记忆完成。也没必要预先拍照。重现留存在记忆中的色泽,才是创作水彩画的欢喜。
由于邻近大海,河面宽阔。海鸥在天空飞舞。对岸的业余棒球场传来孩童们的欢闹声。下流稍远处有座铁桥,不断地有电车经过。
他不觉得吵闹,这些都只是悠闲的环境音。河边的公园虽然被高楼大厦所环绕,但只要眺望河面,就能沉浸在完全没有闭塞感的风景中。
植村放学后就过来,还穿着制服。到处都可以看到悬野高中的制服,几乎都是情侣,但也有男学生在玩投接球。其余就是散步的邻近居民。有推婴儿车的母亲,还有遛狗的老夫妻。
不知为何,一名其他高中制服的女生走了过来。植村在视野边角看到她。应该只是要从他附近经过吧,他这么想,用平笔表现河面的波纹。
女高中生在附近停步,默默地俯视片刻。植村觉得奇妙,仰望那个女生。
一头乌黑长发在风中飘扬。白皙的小脸蛋上,眼稍飞扬的大眼占了相当多的面积,目光落在水彩画上。女高中生没有特别的表情,喃喃:「好阴暗。」
「……什么东西?」
「好阴郁。」她的视线转往河面。「明明充满了这么多阳光。」
「哦……美术老师也这么说。说我画风变了。」
「你以前都画些什么?」
植村困惑地问:「不好意思,你是谁?我们不认识吧?」
「我叫江崎瑛里华。」女高中生在旁边坐下来,把裙子底下的脚弯折起来,就像太长了不晓得该往哪放。「芳西高中一年级。」
同龄的女生毫不犹豫地在他旁边并坐下来。而且外貌就像模特儿或偶像,是个绝世美少女。
只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臭脸,散发出难以亲近的氛围。但主动攀谈的人是她。
植村迟迟难以和自称瑛里华的女高中生对望。「你也画图吗?」
瑛里华摇摇头:「只会看而已,没资格批评什么呢。」
「不会……有什么感想,是各人的自由。」
植村回想起来,以前他也问过一样的问题。有坂纱奈感觉很擅长水彩画。每个人的回答都不同,这是当然的。纱奈已经不在世上了。
电车行驶的声音庄严地响起。瑛里华看着河面:「出了什么事?」
「咦?」植村更困惑了。「什么意思?」
「感觉你本来很喜欢画图,但现在看起来画得不太开心。」
植村露出苦笑,心却寂寥地直往下沉,低下头去。「嗯,最近发生了很多难过的事。」
「什么事?」
「你知道我们学校——悬野高中出的事吧?」
「不晓得。」
植村不由得再次困惑起来。媒体那样铺天盖地报导的案子,最靠近的一所高中的学生居然不知道,这有可能吗?
不,或许植村是因为认识被害人,所以视野变得狭隘了也说不定。也有人完全不看新闻的吧。就算是附近的高中,或许也不是成天在讨论这件事。就算校长在朝会提到,也有可能根本没在听。
不管怎么样,那件事跟现在身在这里的她无关。而且他也不愿意描述凄惨的案件细节。
比起这些,一股类似冲动的想法在植村内心滋长:「那个……」
「什么?」
「可以让我画你吗?」
瑛里华默默地注视植村。
植村慌乱地辩解:「你不愿意就算了。要是你觉得被冒犯,我道歉。只是……」
植村说不出话来。看到美丽的事物,他就想要画下来,这是真的。但这样说,只会让对方觉得更恶心吧。
然而瑛里华没有任何感到不愉快的反应。她只是露出忧愁的神色:「但我没办法待很久。」
「没关系,只要让我素描,之后我可以照着观察到的画出来。」
「好。」瑛里华拉开一些距离,重新坐好。「这里可以吗?」
植村连忙换了张画纸,拿起铅笔。「脸再往这边转一点。对,这样OK。」
「我是不是不能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