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的样子。由乃专用的睡衣买了与我成对的,客用的被套也是。听见她睡着后的规律呼吸声,我关掉房间电灯走到楼下客厅。
「咦?由乃呢?」
「睡着了。一直专注在零碎的作业上,好像很累了。」
「隔壁这么吵可能让她很紧张吧。不过能让大家集合的也只有我们家了。」
刚洗完澡的千彰躺卧在沙发上用手机。我从冰箱里拿出冰后,他不发一语地伸出手,在分一半给他后我也坐到了沙发的空位上。
「今天那个样子,果然是被我们吓到了才逃回房间的吗?」
「大概吧。不过,由乃也有想处理那种状况的意思,所以我们也只能在一旁守护了。」
千彰知道由乃的男性恐惧症。连同她的双亲在她懂事前就离婚了,以及由乃因为身边没有那个名为父亲的存在,所以加剧了本身的恐惧心理的部分,我们也透过由乃的言谈察觉到了。
「她虽然觉得男生可怕,可是没有讨厌的意思吧。后夜祭的篝火晚会身为最盛大的重头戏,无法享受的话满可怜的耶。」
学园祭会举办如模拟店面和社团发表等各种活动,做为尾声,将在校园中央搭建巨大的篝火。由代代传承下来的传统如今也很受欢迎,那种场合似乎诞生了许多情侣。毕竟趁着学园祭的准备期间拉近距离,并在后夜祭时告白成功可说是经典的发展。
「千彰没有那种经验吗?」
「没有啊——今年我应该会穿女装,跟那些臭小子们一起围篝火跳水舞※吧。」
注7:一种以色列的传统舞蹈。二战后被引进日本,现今在日本常作为营火舞蹈与民俗舞蹈之一而广为人知。
一群人用粗犷的声音一边吼叫一边跳舞的样子不难想像,我不禁噗哧出声。
「如果是扮女装的我,由乃觉得怎么样?能帮她用来复健吗?」
「绝不可能。我觉得她反而会逃跑。」
吸着软管状的冰,千彰专注在滑手机上。多半是群组对话正在继续讨论事情。
「叶月的衣服我也穿得下吗?」
「不准穿。绝对会破掉。」
就算只差一岁,再怎么说性别不同的我和千彰,光体格就不一样了。他也明白这个道理,点头应了声。「也是呢。」
「井口是服装组的,说男生单是穿女生的衣服好像会有不协调感,学园祭前要连化妆都整个练习过。」
在房间里也特别引人注目的井口学姊是千彰的朋友,平常聊天就时不时会听到她的名字。虽然猜想过他们是不是在交往,不过从篝火晚会的对话听起来,好像不是那种关系。
「假睫毛啦、假发啦,有很多要物色的样子。预算会超支的关系叫我们自己准备,又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
井口学姊那头浅色发令人印象深刻。从服装到发型的一切都不容妥协,感觉她就是散发出这种意志的漂亮的人。若是她经手的女装,我家老哥搞不好也能被装扮得有模有样吧。
吃完冰,我打算去刷牙所以站了起来。原本一直盯着手机画面的哥哥感觉到沙发的震动,接着抬起视线。
「叶月,由乃来我们家时,你一定都穿那套睡衣对吧。」
「没什么不好吧,我们的是同一款。」
由乃住宿时,我们穿的都是樱花色的睡衣。棉料的触感柔软,虽然我喜欢得几乎想要每天穿,不过实际穿上的日子只有由乃在的时候。仰头看过来的千彰噘起嘴巴。
「在学校也是,偶尔会有人搞错你们误向由乃搭话吧。得到那种害怕反应的话,满让人沮丧的喔。」
我们两个外表相像的程度,似乎就连亲人都会搞错。虽然哥哥是在抱怨,对我而言那却是最大的褒奖之词。
「你们两人总是打扮得一样,不过我还真是不瞭那种双子穿搭哪里好。」
可能是群组正聊得起劲,千彰在这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刷完牙以后,我也回到房间。本想安静打开门的,却看见由乃动来动去的样子。
「……抱歉,我睡着了。」
「没事的。你一个人那么努力肯定很累了吧,快睡吧。」
没有打开房间照明,我就这么钻进了床上。然而由乃或许是清醒了,在一旁坐起身来窥探着我的脸。
「呐,叶月。」
「怎么了?」
「今天的我,不会不自然吗?」
恐怕她仍在介意在隔壁房间发生的事。我将千彰担心的事原封不动地转达给她。
「果然很奇怪吧。那时候感觉紧张了起来就……」
「没那回事喔。大家都夸说由乃很可爱。」
「……远野学长可能也觉得我是奇怪的人吧。」
对于借了运动服所做的道谢,以旁观看来只是稀松平常的光景。然而我很明白,她究竟费尽了多大的勇气才向远野学长出声搭话。
「千彰他,和远野学长关系很好吗?」
「他们同一班,刚才好像也为了学园祭的事在联络。」
「……学园祭时去教室的话,也许可以见到学长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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