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等待他肥胖到家的身躯整个烤熟,直到彻底炭化。嘴巴大张的侧脸,像铜像般染得漆黑,在火焰另一头摇曳着。
女人抛下刀子,转向这里。浏海依然遮住了眼睛。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还是能明确地读出她的杀意。
菅浦依然无法起身,井户根也是同一副德行。两人瘫坐在泥泞中后退。女人手无寸铁,但这根本不是问题。面对肉食野兽,一定也是相同的状况。对着步步近逼的女人,菅浦只能泪流满面地呻吟。
有股臭味。不是汽油。是带着酸味的恶臭。好像是井户根漏尿了。还是菅浦自己?他连去确定的余裕都没有。
这时,女人靠近的脚步忽然停住了。她微微抬头。
女人是注意到什么吗?菅浦也渐渐发现了。雨声中掺杂着警笛声,而且声音愈来愈大。似乎有多辆警车朝这里过来了。
女人掉头走开,扶起井户根的机车,铃木GT380。只有那一台车身和轮胎没有醒目的损伤。女人跨上机车,发动引擎。一样没有戴安全帽。明明是第一次骑的车,却完全没有被半离合起步难倒,顺畅地骑了出去。机车加速离去,从铁皮围墙开口冲出去了。
下个不停的雨中,井户根放声大哭起来。不知不觉间,菅浦也号啕大哭个不停。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学长死在眼前,同伴正在燃烧。就算看到镜子,发现自己吓成了满头白发,也一点都不值得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