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房门前,阿尔伯特皇子的这句低语,他理所当然地没有察觉。
他脑海中浮现的,正是用那具娇小的身躯承受了他人丑陋恶意,导致脸色如同白纸一般,瘫倒在地的少女。
当她的侍从脸色铁青地跑来找自己时,他内心的动摇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如果被他知道少女再度收到了不合理的霸凌,他肯定自己的内心会被愤怒充斥。对于以冷静沉着着称的他来说,这是十分少见的。
“蕾欧诺菈……”
阿尔伯特小声的说到,然后他摇了摇头切换意识。他现在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他以符合皇子这一身份的姿态,再度离开了这里,这次是真的离开。
***
“那么……”
一个人留在食堂的碧安卡,这次站在了奥斯卡和罗尔夫的面前。
奥斯卡变回了之前那副手臂撑在膝盖上的姿势,眯起了蓝色的眼睛。碧安卡的模样和之前完全不同,现在的她充满了和皇女这一身份相符的威严。
“贝尔修塔因前辈,库温兹前辈。作为低年级的年级长——同时也是蕾欧诺菈的友人,我有事情要告知两位。”
碧安卡第一次用前辈称呼对方。同时,她还强调自己并不是作为皇女,而是作为一名学生和他们说话。
“首先,感谢两位前辈招待我来参加‘茶会’。我的哥哥在没有被邀请的情况下贸然闯入,还请容我为此道歉。明明该由来处理这件事的。”
皇女那双和她哥哥一样的冰蓝色双眼此刻闪烁着光芒,然后她话锋一转。
“这次茶会的主旨,本应由库温兹前辈来告知,然后由我和多莉丝两人来进行商讨。但两位却擅自插入——因此,兄长的事情能否各退一步就此放过呢?”
听到碧安卡提到自己的多莉丝,这位原·侍女绷紧了自己的脸。
“之前真是抱歉。弄脏了你的脸……不过看你现在完好的模样,是谁帮你治好了吗?”
“……是学院的导师,哈拉鲁多大人。”
“这样啊……太好了。请代我向哈拉鲁多大人道声谢。”
两人之间平稳的对话被奥斯卡发出的嘲笑打断了。
“哈啊,这就是你所说的‘对话’吗?低学年年级长?就算再怎么主张自己是学生,你也不认为有人能够违抗自己吧。”
“——蕾欧诺菈。”
但是,碧安卡这次把话语的主动权夺了回来。
“那孩子在来到这所学院前过着怎样的生活,您知道吗?”
“……”
碧安卡的纤细手指,触碰放在桌子上的餐具。
“前几天的‘绘画事件,各位想必夜有所耳闻吧。她有着让人难以想象是成长在平民区的理解力,和幼小的年龄不相符的观察力,以及不经过血的训练无法学会的礼仪——因此,才没有一个人察觉到那孩子悲壮的过去。’”
“过去?”
“是的。”
不知道是谁的喉咙响起了吞咽的声音。碧安卡说的话,就是这么有吸引力。
“她不擅长作为自己母语的维兹泽克语。作为她母亲的克劳迪娅大人早早逝去,但是为何?为什么没有人教她语言呢?而且,她的肩膀时不时还会习惯性地像是在恐惧似的颤抖。不像是在平民区长大的不自然的白色肌肤——被评价为优秀的各位前辈,应该明白了吧?”
“难道说……”
“……该死。”
罗尔夫的脸色铁青,奥斯卡也皱起眉头一脸难受的表情。
“没错,看上了蕾欧诺菈美貌的恶徒,将她囚禁在无法看到阳光的牢狱中,不让她接受正常的教育,用大人的力量不断折磨她。”
碧安卡这生动的语言比凯更要能引发人们的想象力。周围不断响起吞咽口水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怎么这样……”“太过分了……!”一类的低语。
“而且,刚才那孩子还说了——能用餐具吃饭很幸福——这样的话,那孩子……”
“难道说,连吃饭也……?”
罗尔夫呆滞地如此说道,碧安卡对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恐怕没错。那个卑鄙至极的恶徒,甚至不给那孩子上桌吃饭的机会。更有甚者,可能只是偶尔给点东西吃,就像是对待猫犬一样,把干瘪的蔬菜或发霉的芝士碎片直接塞进她嘴里……!”
青春期少女蓬勃而出的妄想力,也就是想象力,描绘出极为残酷又严苛的环境。
“尽管如此,她却说‘有人替自己盛菜很幸福’……!那孩子总是这样。即使礼服被弄脏,被藏了针头,她也认为是对方关心自己……把这当做是好意……!她只能从施加于自己的暴力中,找出一丝温柔,然后紧抓不放……!”
好不容易压抑的声音再次失控,描绘出美丽弧线的眼角浮现泪水。
然而,没有人嘲笑她。
抽泣一声,恢复冷静的碧安卡,将视线落在扔在餐桌上的装着粘稠物体的碟子。
“请看这个。如果不是在富裕的家庭,就无法轻易取得的鲜奶油、使用大量砂糖的点心、新鲜的鱼肉。那孩子明明可以吃得饱饱的,露出笑容,但那些东西却变成了不堪入目的残羹剩饭,而做了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