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房间内,究竟要开始什么?
祭品又是什么意思?以前妈妈念给我听的书本,好像有出现过……但那究竟是什么呢?
在依然缺乏现实感的情况下,我茫然如此思考时,从男孩被带来的另一侧,另一个男子带著某人前来。
那是……我最心爱的妈妈。简直就像被男子拖著走。
美丽的脸庞肿得瘀青,脚可能也受伤了,走路时一拐一拐的。
『妈妈!!』
我以被布堵住的嘴拚命喊叫,可是实际上,仅泄漏出些许模糊的声音而已。
我还挣扎著站起来前往妈妈那里。但是我身边的一名男子,用力将我按在冰冷的地板上。
「住手!!」
妈妈大喊并试图接近我,依然被男子压制住。
红衣女子以极为冰冷的眼神盯著我们母子两人,同时开口:
「别太粗鲁对待那孩子的身体。那身体会归我心爱的席里乌斯所有。」
那孩子是指我吗?身体会归席里乌斯所有?席里乌斯是谁啊?完全不明白情况的我,脑袋始终一片混乱。
「……侯爵夫人,如果您恨我的话,要怎么对我都无妨……所以,求求您饶过我儿子……」
受伤的妈妈拚命向红衣女子求情。
妈妈称呼这名红衣女子为侯爵夫人。难道妈妈认识这女人吗?
况且……恨妈妈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仅是我,妈妈对邻居,甚至对任何人都很体贴而受人欢迎。我无法想像有人会憎恨她。
可是,红衣女子的眼神依然冰冷至极地俯瞰妈妈。
「真是厚颜无耻的女人。从我身边夺走丈夫,连小孩都有了的贱货,居然还敢奢求。」
「……我只是侯爵大人一时兴起染指的对象而已。所以再也没有接近侯爵大人的念头。我只想静静地与孩子生活而已。」
响亮的「啪!」一声在阴暗的房间内响起。红衣女子甩了拚命求情的妈妈一个耳光。
『妈妈!!』我再度声不成声地呼喊。
「……明明是在同一时期产下与生父迪克侯爵极为相似的孩子……为什么你和我会差这么多……容貌漂亮,身体健康。而且小孩强健又有活力……为什么只有你得天独厚……我却什么也没有,长得既不美丽,还体弱多病,不受丈夫喜爱。连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也同样病恹恹,而且受到不治之症的侵袭,性命已经所剩无几……」
红衣女子使劲揪住妈妈。
「……我绝不让你……让你们母子过著幸福的生活!!……给我开始!」
在红衣女子一声令下,身穿漆黑衣服的男性站在妈妈面前。
然后以毫无感情的声音,开始念起从未听过的语言。
那段话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既是前所未闻的异国语言,却也是似曾相似的熟悉话语。
可是黑衣男子念著念著,我的全身却开始起鸡皮疙瘩。
彷佛空气严重滞塞,感觉十分难受。
然后──男子的念词嘎然而止。原本阴暗的房间,顿时完全受到黑暗控制。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我听见妈妈尖叫。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在光线逐渐开始亮起时,我立刻寻找妈妈的身影。
接著,在距离我仅两三步之遥的地方,发现瘫软倒卧的妈妈。
我以被绑住的身体拚命朝妈妈的方向挣扎。接近后发现,妈妈的神情毫无生气,气息也虚弱得彷佛随时都会停止。
直到刚才为止,她虽然有受伤,却没有如此虚弱无力。
为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妈妈!妈妈!』我隔著堵嘴布拚命呼喊妈妈。
我的身影映照在妈妈的眼神中。妈妈紧紧盯著我的眼睛。
「──你一定要──」
以气若游丝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后,随即静静地气绝身亡。
「怎么样?成功了吗?」
「是的,一如文献,似乎顺利获得了力量。」
黑衣男子回答红衣女子的问题。
「是吗。那就立刻以这股力量,将席里乌斯的意识转移到这孩子的体内。」
听见红衣女子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完全听不进去。
刚才在此处发生的事情,我完全无法接受。
直到不久前,还与妈妈一起聊著晚餐的话题,同时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不觉中,却被带到这间阴暗的房间……然后……最心爱的妈妈已经没了气息。
「是的。那就开始吧。」
黑衣男子触摸躺在我身旁的男孩身体,同时手放在我头上。
这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充满了前所未见的影像。还是有声音的神秘影像。
陌生的场所,陌生的人们……彷佛某人至今体验过的生活,而且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