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在走廊碰到什么可怕的怪物,又或者偶然撞见偷溜进来的小偷或躲起来的毒虫。
不管是谁,小时候半夜醒来都会对黑暗怀抱诸如此类的恐惧。<家>明明应该是安全的地带,可是却害怕有异物潜藏其中,就是这样的恐惧感。
「正是因为在自己再熟悉也不过的家中,<入侵者>的存在却会使其变成陌生的非日常,所以人会本能地对<入侵者>感到厌恶,就连我都我想起来啦……小时候我也很害怕家里的黑暗。」
「……总之我们先进入房间再说吧,站在走廊一下子就会被发现……我们现在只能提高专注力,注意那家伙的气息,再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房间不断逃跑了。」
「虽然不可能用这种方式一直逃到天亮……可是总要有一些时间来思考作战哪。」
露伴和丽水静静地推开拉门进入二楼的卧房。
虽然房内没有开灯,可是在电玩主机的红色电源灯的朦胧照耀下,还是可以依稀看见房内的景色。露伴和丽水借着那个昏暗的灯光,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入侵者>的脚步声一边商量。
露伴前往隔壁的<密室>打开除湿机切到安静的除湿轮模式后,又回到卧房坐在坐垫上,用手扶着额头,在黑暗中也看得出来,那是伤脑筋的动作。丽水看着这样的露伴,坐到了床上。作战会议当然也是压低音量进行。
丽水努力以平静的语气开启话题。
「……无论如何,在房间的除湿完成之前,我们只能一直逃下去了。这是我自己种下的果……假如情况危急,露伴老师就自己一个人逃走吧。」
「别闹了。干嘛突然那么谦卑,这样我会很不好意思跟你抱怨<都是你把我拖下水的>不是吗?」
露伴虽然压低了音量,可是听得出语气十分不悦。
「首先,就算使用了除湿机,也不保证之后窗户可以打开。我一个人也未必可以逃得出去……虽然我很想试试看能否破坏唯一不是用茅栗木制作的厨房后门,问题是厨房是死胡同……要是被<入侵者>困在那个地方,那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如果我来牵制它,露伴老师有办法自己逃走吗?」
「就叫你别再说那种话了!这么做的话,岂不是你像个勇士一样壮烈牺性,而我则要怀着内疚自己回家吗!以漫画来说那样的情节是NG的!就算我靠着那种贪生怕死的方式苟且偷生地活了下来,却提不起劲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拿来当题材画漫画,你要怎么赔偿我!你说啊?」
「漫画家实在有够难搞的!算了!」
尽管危机还没解除,而且身在黑暗之中的两人还是找不到可以逃离这栋屋子的路径,可是心情上已经恢复到有余力可以斗嘴的程度了。
瞳孔随着时间经过慢慢地扩大,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现在两人至少可以清楚看见对方的轮廓了。尤其丽水是背对着电玩主机的电源灯,所以他的身体轮廓泛着一圈红光,显得格外清晰。
「……呐,露伴老师。我想趁着现在比较放松的时候问你一个问题……我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太对劲,说出来或许可以让你当作参考,所以才想问你这个问题……」
丽水突然小声地开口说道,即便在黑暗中也感觉得出来他显得心神不宁。视觉的情报变少后,反而可以从对方的呼吸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感情。
「露伴老师……你对<那个>有什么看法?」
「你是指那个<入侵者>吗?」
「没错。」
「看法……就是身体透明有着七彩光芒,看起来就很恶心的人形蛄输……或者长得像海天使的怪物吧。虽然整体看来长得有点像人类,可是身体软绵绵的……感觉上就是会出现在<克苏鲁神话>里的怪物哪。」
丽水迟疑了一会儿后,换了个问题
「露伴老师,刚才你说过那个的性质就类似<光线>对吧?」
「啊啊……不过我得强调只是类似,实际上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我们还搞不清楚,不过会在镜面反射和穿透玻璃的东西就是<光线>没错。」
「可是<光线>这种东西平常是可以听得见的吗?」
「什么?」
「我是摄影师,看过各式各样的建筑物件,对<光线>是很讲究的……<光线>一般都是很安静的,不会窃窃私语,也不会发出脚步声,或者制造出让人感觉好像在书柜东翻西找的动静……可是人类的大脑是很暧味的,即使只听到声音,大脑也会自己产生看不见的<音像>,反过来说,就算只看到<影像>,大脑也会听见记忆中的声音。我的结论是,<光线>是可以听见的,可是那是非常特殊的情况。」
「你是指所谓的通感吗?那个我也知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说那家伙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可以凭自己的意志决定让我们听见它的声音……会不会它其实有能力安安静静地移动呢?」
「……什么?」
「这么说吧。假如那家伙有能力让人对<声音>产生错觉……那它就有办法让我们掉以轻心,而且刚才跟露伴老师聊过后,我想到一个可能性……该不会只有我听得见那家伙说话的声音吧?直到现在我还听得见它在跟我说<不要害怕>,这个声音该不会只存在于我的脑海里面吧?」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你说现在还听得见,是吗?」
露伴忽然注意到一件奇妙的事情。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