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搞不懂。」
我坦诚说出真正的心情。
总觉得这名修女身上有股气息令人忍不住坦白,聆听告解应该也是她的工作内容之一,就某种意义而言,给人这种感觉或许也很正常吧。
还剩下一半的姜汁汽水在我前方冒着气泡。
「再见了,拓海先生。」
在三只小狗的引导下,修女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店门的另一端。
过了一会儿,我也离开了咖啡厅。
我看着夏日阳光眯起双眼,走向车站。
这种情况,只是一连串的巧合吗?又或者,该说是某种必然呢?
抵达车站时,我再次遇到了一名意外的人物。
✿
「闲也先生。」
聊了一些话后,我唤道。
「你想说,这次这件事也一样,是吗?」
「这个嘛,虽然我的工作类似妖精博士,但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槛杖家的婿养子,很难说是真正的魔法师。所以啊……」
父亲语气温和,松开桌上交错的手指。
父亲的回答,有太多模棱两可和令人似懂非懂的话语。然而,唯有关心我的这一点清楚传达了出来,所以我也觉得他很卑鄙。父亲一定也是这样评断自己的吧。
「啊,对了对了,还有件事。」
父亲举起食指。
「因为是你,所以有没有觉得那间教会哪里怪怪的呢?」
「他们以前,是潜伏天主教徒吗?」
我直接说出脑海里想到的念头。
拓海向我解释犬之教会的渊源时,我最在意的就是这点。
「你不觉得狗在里面有点突兀吗?」
「毕竟,天主教对狗,并没有特别着墨。」
听起来或许意外,但这个宗教极少有关于狗的传说。或许是因为教义以人类为中心的缘故,便没有这种需要吧。
因此即便是万物中人类最为亲近的小狗,也没有特别受到重视。在西班牙,虽然也有几则狗与主保圣人※的传说,但其受讨论的程度完全无法和日本比拟。
注:主保圣人,守护圣者的意思,是部分基督教宗派对圣人或天使使用的特定称呼之一。
「嗯。所以,那是种障眼法。」
父亲淡淡道。
障眼法,伪装。
「本来,那附近是……」
就在父亲准备接着说下去时,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我向父亲点头示意后望向萤幕,眼睛微微睁大。
萤幕上显示的来电名称出乎我的意料。
我将手机拿到耳边,立刻听到熟悉的声音。
「喂,久理。」
「拓海?」
「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在家,怎么了?」
「是吗?那我等一下过去。」
拓海的口气与平常没有不同,所以,才更能感觉到其中的反常。本来,拓海主动打电话给我这件事本身,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事。
电话后传来阵阵蝉鸣。
同时间,虽然有点破碎,但还有村里午后的广播。
以及,隐藏在这些声响后的另一道声音也没有逃过我的耳朵。
「拓海,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都没有,你等我一下。」
说完,拓海便挂断电话。
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附近。)
拓海说要过来,应该没有错。从村内广播传来的声音和蝉鸣声看来,大概就在这座宅邸的下面吧。
「闲也,先生。」
「去吧。」
父亲点头。
接着叮咛道:
「保险起见,记得带着魔杖。」
我在父亲温柔的嘱咐声中转身离开。
我跨上大门旁的脚踏车,急驰而出。我的脚力就算在班上也是倒数的程度,但现在是下坡没关系。
我将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与嗅觉上。
若是这片土地,我能有一定程度的感应。
若要比喻的话,就像是猎人,在自己狩猎领域的山里,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能感受得到。
套用父亲的说法,大概就是「因为魔法师是扎根于土地上的生物」吧。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调整脚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