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中的确有些受试者的成绩特别突出,不过,前提是必须满足某些特定条件。如果他们身边没有知道卡片答案的工作人员,准确率就跟随机猜测差不多。」
「呃……意思是他们造假吗?」
「应该说,那些受试者的能力跟研究者预估的不同。」
安艺竖起食指说。
「这些人并没有透视力能看见未知的卡片内容,不过,却有能力察觉没有说出口的情报。他们能够下意识地从那些知道卡片答案的人身上细微的视线游移、口气差异、脸部表情肌肉,甚至是全身肌肉的紧绷度推测出图案。」
(……原来如此。)
我懂了。
关键在于这些受试者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吧,即使知道卡片内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知道,所以也才没发现他们是从在场工作人员的身上取得答案。
「有时候电视剧里,不是会出现那种没有实际生活感的房子吗?观众会有这种感觉也不是因为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而是从灰尘堆积的方式、咖啡杯摆放的位置等等,隐隐约约感受到吧?共感人就是这种感觉的延伸。」
「……」
我答不出话。
那种共感能力,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吧?
而那个「多多少少的程度」根据不同人之间的适性,一定有着天壤之别。有的人即使眼前看到身受重伤的患者眉头也不会动一下,有的人则只是在电话中,听到对方手指被纸割到发出的呻吟便难以忍受。
世上那些善于看穿他人谎言,或是巧妙利用心理诱导技术控制他人的专家,或许也是应用了这种能力吧。
「有些人认为既然如此,在同一种能力的延伸上,或许也有像久城魔女这样,能够听见死者的声音的人。如果屋子里会存在生活感,那么出现尸体的现场,留下无法抹灭的东西也很正常吧?」
「我觉得这种说法太过牵强也想太多了。」
「哈哈哈,果然吗?或许吧。」
安艺听了我的反驳也不计较,爽朗地笑道。
反而是我,虽然否定了她的说法,心里却莫名感到不自在。
(……死者的声音。)
过去,久理没有说自己见到了亡灵。虽然我只在小学时见过一次,但她是透过一种很特别的行为吃下死亡。
「怎么了?」
「我们刚好走到附近了,就是墙边污痕很深的那里。」
不知道是因为本来有药剂槽的关系,还是后来把这里当作自己地盘的黑道分子干的好事,那一带的水泥墙和地面上留下了特别深刻的污痕。
「久理舔了那块地方。」
「……这样啊。」
安艺瞬间瞪大了眼睛后点点头道。
「如果那里有药物残留的话,很危险呢。」
「她真的差点死了。」
我至今依然清晰记得,当时我一个不留神,久理已经伸出舌头舔起墙壁。紧接着,她便脸色发白、捧着肚子倒了下去。现在回想起来,如果真的是因为药物的关系,或许就不只是昏倒那么简单了。
「最后,因为久理的证词,那群黑道的藏身之处也曝光了,警方将他们一网打尽,绳之以法。我知道的只有传闻的结果。」
我什么事都无法做。
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一切发生。
然而,安艺却兴味盎然地盯着那片污痕开口道:
「拓海同学,你是审神者呢。」
「嗯?」
「就是确认降临在巫女身上的神明是何方神圣的人。因为巫女吐露神谕时大多处于恍神状态,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话,所以才演变成由审神者负责记录下来。」
原来如此,我的立场的确是这样没错。
「你打算什么事都用这一类的理论来解释吗?」
「因为有道理可循的话,或许就能模仿了嘛。至少,明里是这样想的。」
「明里是你那个朋友的名字?」
「嗯。」
安艺轻轻点头。
「我在学校也说过,本来想当魔女的人是我已经过世的好朋友,所以她一天到晚都在跟我说这些理论。」
女孩望向曾经是窗户的洞口。
夕照下,我剪的那头短发轻轻摇晃,当时夹在指间的柔顺触感至今仍残留在手中。看着背对着我的安艺,彷佛又回到了那日她昏昏欲睡的打盹时光。
「我想确认明里的想法和她心中的想像。哈哈,事到如今还想这些又傻又没意义对吧?这种事应该在她活着的时候做。」
「我不觉得……」
安艺回过头。
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样说吧,那双本就明亮的大眼又睁得更大了。
啊啊,心中的愤懑总算稍微平复了一些。
「如果能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当然最好,但没有人能什么事都这么尽善尽美吧?人难免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