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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同学!」
隔天早上,我一踏进教室立刻就收到了问候。
自从我高中回到这里后,这还是头一遭。
我不想引人注目,只打算点个头就这样过去,结果却被人揪住了制服袖子。
「等一下,不理人也太过分了吧?」
「我有点头吧?」
「没人教你打招呼要确实吗?没有的话就由我来教吧,你坐下。不坐下的话,我就跟大家说你打工的事喔。」
这个人是里长性格吗……不,她的眼里带着笑意。
也就是说,教训我只是借口,真正的意思是「请跟我聊一下」。女孩的双眼绽放期待的光芒,噘起的唇瓣蕴含着好奇心,勾起得意的弧线。虽然有些自我中心,但所谓讨人喜欢的个性就是这个样子吧?
「帮家里忙不是打工吧……」
做完基本的声明后,我放弃地坐到一旁的座位上。
「头发还满意吗?」
「托你的福,非常满意!」
女孩开心地甩了甩头。
微微内弯的短发在教室的空气中轻盈舞动。
「拓海同学,你好厉害。」
「是我父母好玩教我的,我没有那么正式在接客,你别对我有太大期待。」
其实,我帮忙剪过几次头发的,只有父母和另一个人。
当时的我连发尾都剪不齐,尽管觉得身为美发师的父母顶着那种发型站在客人面前也有问题,但我心底一隅始终记着两人刚剪完头后,看着镜子那满脸欢欣的笑容。之后,每次在父母的怂恿下我都会忍不住拿起剪刀,一定也都是为了那样的笑容吧。
安艺把手支在桌上托着下巴继续道:
「我是今年才从东京搬来久城市的,听说你是本来就住在这里?」
「对,之前我们家为了照顾爷爷奶奶搬家,上周才刚回来。啊,我爷爷奶奶现在只是搬去养老中心,两人都很健康,不用担心。不过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家现在是小孩和父母分隔两地生活。」
「哇,好惊人喔!但我很少看到你和别人说话,是认识的人不多吗?」
「一般不是会怀疑我以前可能被霸凌吗?」
「嗯……因为你看起来不像那种人……」
安艺眯起眼睛道。
看来,她的直觉很敏锐,这样更不妙。
「差不多要准备上课了。」
就在我打算起身时,安艺追问:
「对了,你认识槛杖同学吗?」
「……槛杖家是这个地方的大家族对吧?」
我错了。
刚刚应该早一步起身才对,现在想无视安艺的问题离开,时间点有点不太对。安艺看着僵硬的我,侧着脑袋道:
「明明槛杖同学一直缺席,大家却都避而不谈这件事。」
「是喔……」
我打算尽可能表现出兴致缺缺的样子,略过这个话题。
已经接近朝会时间,教室里大部分的座位都已填满,唯有最后一排某个位置没有任何人接近。就某种意义而言,那块存在感比主人还强烈的空白,是有那么点她的风格。
安艺启唇说道:
「久城魔女。」
体内的时间停了一拍。
「……那是什么?」
「啊,魔女是比较现代的说法,这里是不是比较多人讲『久城山姥』呢?」
「山姥?」
这一次,我的反应像是在念一个从没听过的化学元素名。安艺噘起嘴巴,彷佛看着一名困惑的学生。
「你都没有在注意乡土史这一类的东西吗?」
「嗯……是不太清楚。」
这是真的,我甚至想尽可能和那些东西保持距离。
安艺露出得意的表情继续道:
「久城坡上有一老妇,性喜食尸,每逢死者出,必徘徊不去……虽然传说开头是这样记载,嗯,但槛杖同学绝对比较适合魔女这个说法。」
「所以?」
「你果然有兴趣?」
「并没有。」
我绝决地否定,转移了视线。
这次就是起身的时机了,就在我离开座位,表明「你我的人生就此分道扬镳」之际,安艺发动了精心锁定目标的追击。
「等等,其实我是听说你以前和槛杖同学感情很好,所以才想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多多告诉我和她之间发生过的各种事。」
「……」
我该说什么?
我和久理之间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