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出社会的条件更为不利。这太不公平了,我不能接受。」
「所以要去新加坡吗?」
幸久「追着」美波的父亲的脚步,喝了一大口咖啡。
「因为那边受到的『异冬』影响较小,教育现场还能正常运作,而且教育水准本来就比较高。」
美波的父亲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幸久双手捧着咖啡杯。
「我不知道日本和新加坡哪里比较好,不过要不要去应该是美波同学决定的。」
美波的父亲叹了口气。
「给她决定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她的独居跟离家出走没两样,全家都担心害怕,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幸久听到他坚定的语气便不再过问。美波的父亲抬头看高高的天花板。
「这里终究是别墅,不是久居之地,我打算脱手了。」
空调送出风声,但是整面玻璃窗、打通到玄关没有任何隔间的挑高空间却丝毫没有变暖的迹象。
幸久喝光咖啡看手机一眼,确认时间后立刻站起来。
「我回家上线上课。」
他为咖啡道谢后走了出去,在走去玄关的半途抬头看二楼。美波窝的房间没有任何支撑的柱子,彷佛游离于家中的一切。
幸久隔天早上没有见到美波。
上学前他去她家铲雪,不过她没有出现。
他传了「我想聊聊」的讯息,对方也没有已读。
原以为她又感冒了,结果第二节课上到一半她就进了教室。美波看也不看幸久那里一眼,她眼睛笔直向前、眉头轻蹙,一副对于迟到不以为意的叛逆态度,让教室气氛有些紧绷。
下一节下课,幸久又传了讯息给美波。被朋友包围的她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萤幕一眼又放下,没有瞥向幸久这里过。
「喂,幸久,怎么了?」
恒太郎喊了他一声,他将紧握在胸前的手机收进口袋。
「没有,没什么。」
恒太郎和慧在他桌旁闲聊,但他完全当耳边风。他看向美波,只见她板着脸,没有加入朋友的对话。
同学在教室中的声音如同风声或海浪声。
幸久站起身甩开这一切,并一直线横越桌子与桌子间。
他已经来到美波面前,她却没有要抬头的意思。
「我有话要说。」
幸久一开口,美波的朋友就停止聊天。
「什么?怎么了?」
坐在隔壁桌的小林朱莉讪笑:「难道是要告白吗?」
幸久看着她默不作声,结果她尴尬地收起笑容低下眼来。
「换个地方吧。」
他拉起美波的手,想不到她乖乖跟着站起身没有反抗。
他抓着她来到走廊,背后的教室一片哗然。
他们上楼梯来到屋顶的门前。幸久放开她的手,身子靠在门上。
「我听你爸讲新加坡的事了。」
他说完,她终于正眼看他,这是今天的第一次。
「我也听到了,隔着门。」
「他住新加坡是在做什么的?YouTuber之类的?」
美波听到他这样说表情和缓了一些。
「他在那边公司当基金经理。」
「那是什么?」
「就是管理投资信托的工作。」
「喔,听不太懂。」
幸久从门上的小窗眺望大雪覆盖的屋顶,说:「聊起来感觉是个可靠的人。」
「有吗?」
「有啊,他有好好思考女儿的未来。」
「这样就算可靠吗?」
「我爸根本连赡养费都没给,更没来见过我,离婚的原因还是经济虐待?就是完全不赚钱养家。」
这些是已故的外婆告诉他的,母亲不曾亲口谈这些。他一直以这个父亲为耻,因此这是第一次提起。
美波抬头看阴暗的天花板。
「我妈妈在我国二的时候住院,他在这段期间换到现在的公司,开始在新加坡和东京两地跑。直到母亲过世之前,他都不曾真的来探病过,病人都是我和外婆在照顾的。办完丧礼之后,他才说他『害怕面对你妈的死亡』。这样还能叫作可靠吗?」
他震慑于她的语气,轻轻摇头。
她湿着眼眶看着他。
「可是我和他是同类,我一直很讨厌很讨厌照顾住院的母亲,我不喜欢永无止境听她说他的坏话,也不喜欢看到漂亮的母亲日渐憔悴。所以我开始少去探病,也没见到她最后一面,我一直在逃避那间病房。」
她用手背抹去流下的泪水。
他走上前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