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炸豆腐,炖鸡肉都吃了】
【太好了。现在准备再做晚饭,还吃吗?我准备做萝卜沙拉和汉堡】
【不用了,已经吃饱了】
【不觉得有点闷热吗?要帮你开空调吗?】
【不需要,还觉得有点冷呢。过会儿能拿条毛毯给我吗?什么时候拿过来都可以】
【现在就拿给你】
想着才九月,还在衣柜深处的毛毯,被我取出来拿到卧室,盖到彩夏的亲肤被上。
【应该把电视也搬到卧室来的。让你感到无聊了吧】
【没有。就算有电视我也不看。果然让人怀念呢,这公寓的感觉。在床上看着内饰和窗外的景色,可以回想起很多东西,根本不会无聊】
彩夏用温柔的眼神环视着这间卧室,在装修和格局上,它与以前住过的房间别无二致。
【可能事务所也对我有所歉意吧,和逢衣你分开之后,我住的公寓比起“天空之城”还要更加豪华。在隐退前的几年,我租住在酒店的套房里,做饭、洗衣、打扫之类的事情都由别人负责。但是不管住在多么豪华的房间,还是在这个公寓里的时候,我的心情才最豪华。那时感觉我就是无敌的。不管酒店的门口站了多少保安,也没有住在这里时安心。】
我强行忍住眼泪,向她露出笑容。
【彩夏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奢华呢。我住在建成40年的老公寓中,里面的浴室都需要自己拧旋钮点燃煤气烧水,但我却觉得自己很无敌哦。因为我确信总有一天会再次和彩夏一起生活。我都可以解决大蟑螂了呢】
彩夏微微一笑,我期待着她的眼神能恢复光芒,她却还是望着远方。
【和逢衣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曾是我最幸福的时光。怎么能那么的直率,只凭激情就爱上一个人呢。向逢衣你告白,奇迹般地被你接受,成为恋人,甚至都一起生活了,我每天都犹如升天般地快乐。可以和命运之人两情相悦,就让我有点得意忘形,感觉能鼓起勇气真是太好了。因为只要和逢衣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会害怕了】
虽然我还想听她说很多回忆,但是她现在的语调和我期望的相差甚远,让我感到不安。我是想把回忆作为我们爱的食粮与现在联系起来,但彩夏却完全把它当作过去来对待。我在彩夏的枕边坐下。她膝盖微微弯曲,在毛毯下隆起了两座小山,她说着话,视线好像是落在那里,但眼神却温柔中带着哀伤地追溯着回忆,根本就没有看向任何地方。
【但是现在我所剩下的只有后悔。太后悔了,用愚蠢的告白,把逢衣卷入我的人生,强行改变了你未来。逢衣明明是可以好好生活的人啊。
在交往过程中也是,虽然很幸福,不过却是我强行拽着逢衣你的手,把你带到这边的,我总是担心会不会有一天你会回到普通的道路上呢。所以被事务所强行分开之后,我脑海里每天都在浮现逢衣你忘了我,交往到新男朋友的场景,我都要发疯了。但另一方面,我也为不用看到逢衣自己决定离开我时的样子,而松了一口气】
我也曾考虑过同样的事情,所以非常能理解她。正因为是被强行分离,迫于外力的强行分离,记忆中的我们才是永恒的。
即使我喜欢上别人,结婚生了孩子,再也不会想起彩夏,那也是其他世界的事情,我和彩夏,会以中断的形式一直联系在一起。就算再也无法见面了,那也是某种收获吧,在失眠的夜晚我有这么思考过。
【只要彩夏你愿意,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逢衣,我明确的告诉你吧。我根本不打算和你复合。等身体恢复了我就会离开这里。我本来是对治疗不抱希望的,想着就一直这样,等着全身疼痛的死去算了,但来到这里,我有了想要治愈的目标了,我还是第一次积极地想要早点治好。我很感谢逢衣给了我这样想的契机】
现在我的希望是她的绝望,她的希望也会成为我的绝望。两个人所看的方向完全相反啊。
为什么会那么得想要离开我呢?彩夏想要离开这里的理由,我好想知道,但问出口的勇气我已经没有了。
【不过具体需要你照顾多久,这取决于病情的发展,我也无法确定。因此,我认为有必要明确一下金钱方面的事情。关于这里的租金、为我准备的随身物品的价格以及照顾我的费用,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别再敷衍我了。我理解刚开始新生活时很多事情难以预料,但为我花了多少钱你总该知道吧】
【反正就是说了,彩夏你的钱也还被律师管理着】
【这么傻的谎话别说了,我听着都不好意思。我给银行打电话了,我的账户还在,存款也没问题。虽然逢衣你在公司一直工作至今很了不起,但资金方面还是我比较多的】
彩夏用手制止了我的开口。
【我不是客气。只是不想欠逢衣的人情。一想到都是你为我付出,我就觉得沉重,感到不舒服,我是为了自己才想要支付这些费用的】
第二天,那么讨厌外出的彩夏,出去取了钱,把装着厚厚的钞票的信封递给了我。虽然对于收下这笔钱我很抗拒,但推脱也没意义。我只能通过把钱放在桌子抽屉里,不去使用它来作为抗议。
*
她冷淡的态度总是刺痛着我的心。彩夏现在是生病了,和我说话会疲惫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是在向这么痛苦的病人要求什么呢?我如此训斥自己。尽管将过去与现在比较有点不合时宜,但如今我只要稍微表现出一丝深情,彩夏马上就会面无表情地封闭自己的内心,每当看到彩夏那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态度,我就像是被一记沉重的铁拳击中一般,备受打击。同时,我也意识到,以前我一直沐浴在彩夏爱情的雨露之下,那时的我对此习以为常,竟理所当然的认为那很普通。
本以为我已经度过了与彩夏的热恋期,现在爱意已经平息,曾经的热切转变为了亲人般的关怀。但到了本人面前,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