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不敢置信。看来今晚,那两人会吵一架了。”
“彩夏的确是个谜。之前那般不近人情,感觉很糟糕,今晚就变成了‘咬膝盖!’,真让人莫名。”
“不过,你也很怪啊。今天带头第一个去咬膝盖。”
“是吗?大概是被她带了节奏吧。我还以为表现得很正常来着。”
最终,我们强行得出“娱乐圈果然好可怕”的结论,结束了话题。在旅行的最后这晚,我们把带来的那么多酒,一滴不剩地全部喝光了。
第二天早上,在前厅办完退房手续,飒去上厕所期间,我用目光快速扫着商店里的特产,这时彩夏走过来。
“在看什么?买礼物?”
“嗯。想给家人买点东西回去。这个怎么样?海胆拌饭料。”
“海胆的话,我更想生吃。”
“确实。刚才看见冷藏区有海胆的瓶装罐头,我买那个回去。”
“等一下。”
正要去冷藏区,彩夏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住。
“这是我邮箱地址。再联系。”
名片大小的纸张上,记录着她手写字迹的邮箱地址。竟然用如此传统的形式给我联系方式,许是人不可貌相,她其实是个一丝不苟的人也未可知。彩夏拿着纸条的手指微颤,我收下后,她当即缩回手,抓住了自己的连衣裙裙摆。
“知道了,谢谢。那待会儿发你邮件。”
“现在就发一封空邮件给我!立刻马上!要是这张纸弄丢了,找不到联系方式岂不是很麻烦?”
我被她不由分说的语气所慑,乖乖掏出手机,输入收到的邮箱地址,在正文中打上“我是南里逢衣”,最后发送。彩夏的手机立刻反应,她确认收到邮件后,看起来甚是满足。
“那么,再见啦。”
彩夏轻轻挥手,戴上墨镜,头也不回地往琢磨身边走去。
经过这三天和彩夏的相处,我所明白的,唯有一件事。
啊啊……,这个可怜娃儿,想必没有女性朋友吧。
自尊自傲,不会聊天,职业特殊,且争强好胜。在女性社会中显然会被敬而远之。虽说一路走来被男性众星捧月,但也会因为遭受女性妒忌而无法和平相处,所以才会这般生硬。我对她生出一丝同情。起初觉得她棘手到不行,但留宿中一同度过,看了她各副面孔,才知道这人满有趣。迄今为止,我还没有这种类型的朋友,感觉很新鲜。即使回到东京,说不定也能成为朋友。
和彩夏联系是在旅行结束一周后。我给她发邮件,闲谈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她立刻回信作出邀请:下周有几天可以早些收工,要不要见个面?而我似乎也能早下班,于是应下,询问地点选在哪,她回答说想久违地去看看涩谷的街道,而且距离工作的摄影棚很近,于是我们决定下午五点在道玄坂的门店里碰面。
我先一步来到彩夏指定的这家夜晚会变为雪茄吧的咖啡店,就在我端坐沙发等待的时候,带着稍大手提包和纸袋的彩夏也随后抵达,在我对面的座位上坐下。由经纪人驾车送来这里的她,微卷的头发在高处扎成两束。此时我才回想起来,媒体面前的庄田彩夏就是以这种发型作为标志特征。无论如何都称不上双马尾这种回音甜美的发型,在她用黑色麂皮绳把头发扎成高高两束之后,猫似的眼眸两梢便更显深邃,周遭甚至弥漫起战斗的气息。这种发型看似流行,却谁也无法模仿,唯有她能驾驭。即使在女性时尚杂志上,我也曾见过她梳着这种发型。那时,绑扎成两束的头发被分成数缕,用喷雾剂定型之后,便宛如一柄柄宽约三指,细长薄锐,泛着凛凛寒光的刀刃,充满了非主流气息。无论是高端品牌的服饰,还是轻松休闲的造型,都通过改变头发的质感,达成了整体的和谐。
“你那发型,和经常出现在杂志上的一样!我有看到过,果然很配你。”
“啊,忘记取下再过来了,还是拍摄时候的样子。”
彩夏用手指兀自一拉,将两侧的皮绳解开,茶色的秀发轻轻飘落到了脸上。因为很合适,我不无许多遗憾,可继续保持那种发型,引人注目的概率确实会急剧增大。
“逢衣你是波波头呢,头发剪到了下颔位置。”
“嗯。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是这种发型了。”
刘海大约到眉毛位置,这款波波头方便晨起后打理,不论头发被压得如何变形,只需沾少许水打湿,再用吹风机吹干就能恢复如初。也不需要烫发,如果去剪头的时候顺便染发,连专门的护理都不必,我素来很中意这款发型。
“好看,和你很搭。正面尖锐的形象也很适合没错,但我最喜欢头发顺着脸颊两侧披散下来的感觉。逢衣你脖子长,从下颔到耳部的线条尤其漂亮,果然还是头发短一点适合你。”
“谢谢……”
完全没料到彩夏的这番夸赞,我有些支吾地道谢。
“彩夏,你今天整日都在忙吗?”
“也不是,从早开始就一直待在一个摄影棚,也没有外拍行程,过得很凉快,可真好!刚刚外出时才发现今天很热。逢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手机店工作。坐在柜台负责顾客新机购买的手续办理,还有使用方法的介绍。一直干得好好的,可最近就……啊——又想起来了。”
“怎的了?”
“被一个麻烦的顾客缠上了。一想起来就郁闷,所以决定不在私底下想这些的。”
“麻烦的顾客?怎么个麻烦法?”
“会在每周五傍晚过来,通过虐待我发泄压力。他们夫妻俩一块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