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茜色的霞光。
虽说地处东京,可这里仍旧是郊外,城镇和北陆的乡下地方没有太大区别。只是人流异常汹涌,即便是只能容纳一辆车经过的狭窄道路上都不缺行人的踪影。这就是东京和乡下地方的区别吗。
下午四点半,天空中开始隐约浮现出一抹暗红,我和光并肩走在当时和朋友们一同走过的上学路上。
“凛你初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这么唐突啊。”
“我们也不是什么需要铺垫才能提问的关系吧。”
“那倒是。”
我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初中生活,虽说没有多少美好的回忆,可也找不到什么太过痛苦的记忆。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枯燥无味的三年时光。
“当时就有人说我神经大条和读不懂气氛了。不过由于初中那些人都是从小学直升上去的,所以我当时居然还是有朋友的。”
“这我是没想到的。”
“我自己也没想到。”
小学生不需要太多努力,就能自然而然地交到朋友。我想原因在于小孩子那并不怎么看着人际关系的独有纯真。
“那个女生叫本田爱理。”
我直视前方,一边走一边念叨着。
“你说什么?”
“我要杀的那个人的名字。”我压低了声音。“真是不可思议,我都差不多有四年没见过她了,却还记得她的名字。可是我连其他同学的脸都已经想不起来了。这是为什么呢?”
“一般来说都会记得初中同学的名字吧。”
“我的海马体不是这种构成。”
本田爱理。我久违地念出了她的名字。
今天,我就要亲手杀掉她。
我在东京上的那间初中里,大多数都是附近两间小学毕业的学生。而我也是其中一间小学的学生,因此身边的同学大多都是以前的熟人,我上到初中后也没有必要去努力交朋友。
“我头一回被孤立,就转学到北陆那边的初中之后。从第一天开始我就没能融入集体之中,一直被孤立到了毕业。”
我原本就苦于主动融入交际圈中,加之地方公立学校特有的那种氛围,我完全无法适应,而且由于我来自东京,同学们可能觉得我是在装模作样。
最后,原本就不懂得察言观色的性格也导致我被判定为彻头彻尾的怪人,转眼间我就已经遭到了孤立。
“我没有朋友,成天到晚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这样子被周围的人找茬也是理所应当,而且男生还经常调戏我。”
“调戏?”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甚至都算不上是被欺负了。就在我看书的时候来骚扰我,或者就是在我走路的时候故意撞我啥的。现在想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些人害你性格变得这么阴暗,怪可怜的。”
“我本来就性格阴暗。”
要问本田爱理和那些找茬的男生有什么区别的话,我实在是说不上来。诚然,要杀人的话,也许就该杀那些一直找茬调戏我的人,可是那也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我已经记不起那些男生的名字和长相了。
可是我事到如今依旧认为本田爱理是个惹人厌的家伙。和她重逢了我也绝对不想和她当朋友,当我决定了要转学到北陆那边的初中时,我还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到她了,着实幸运。
我童心未泯地轻轻踢飞了自己脚边的石头,可是它完全偏离了我预想的轨道,撞到光的小腿之后滚落到了一旁。我这才想起来,小学的时候曾经被告诫过不能在路上踢石头玩。
“我以前好像没有遭到过什么像样的严重欺凌。”
“出人意料。”
“怎么说话呢。虽然这只是我的一己之见,但是我觉得小孩子之间的所谓欺凌,只要不涉及到长相攻击,就不会太过严重。毕竟那个年龄段的小孩子确实很容易攻击别人的长相。”
现在回想起来,大多数小孩子攻击长相的时候,都颇有一种双标的味道。小孩子对自我的认识就是如此的贫乏。
在我所知的那些被攻击为长相丑陋的孩子里面,实际上大多数都只是某方面的特征较为突出。比方说眼睛很大的孩子就会被安上一个“大眼金鱼”的绰号。我实在想让这么说的人去照镜子看看自己的眯眯眼。
“而在这方面,我的脸就没有什么显著的特征了。”
在年级里,有一个女生遭受的欺凌与我相比起来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我虽然没觉得她长得有多丑,但是她的眼间距比常人要宽一些,而这被众人认为“非常恶心”。她在毕业的同时也搬到了另一个县生活。
从长相开始,到体味、人格、成绩、家庭环境等方方面面都会遭到彻底否定。更有甚者会发展为暴力。那些在伤害他人方面的天才,可不仅仅存在于小说之中。
“我虽然不觉得自己有多可爱,但还算是长得比较顺眼的。”
说得好听一点这叫“平稳无灾的长相”,但是说得难听一点就叫做“大众脸”。虽然也有过为自己的长相而自卑的时期,但是这张大众脸也让我没有遭受过十分严重的欺凌,所以也算是值得庆幸。
“凛你很可爱哦。脑袋小小的,身材也很苗条。”光微笑着说道。
“你这种万人迷是不是就喜欢不经意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