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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弓木君,『那本笔记』是什么来着?」
「哈?」
在说什么啊,这个人。
「不是,说到底,我帮你拍电影是因为我出于兴趣而写的笔记本被拿走当作人质了……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啊—,想起来了。是有这回事哦。」
「……前辈。顺带一提,那本笔记你放在哪里了?」
「……」
「别沉默啊!」
「……别、别在意这种小事啦!要去活动室画分镜了哦!」
「难道弄丢了?」
「快点,弓木君。时间不等人。」
「弄丢了吗?」
「……对不起。」
或许是真的觉得自己有责任,前辈在我面前底下了头。
走廊里学生们的视线令人刺痛。再这样下去会引起误会。
「……不是,没关系啦。那本笔记也不是非珍藏不可的东西。而且也没有写我的名字,就算在学校里被发现了,也不会被认为是我的。」
「……但是,没有笔记本的话,弓木君就不会再帮忙了吧?」
说起来,是有这种设定。
但是,仅仅因为笔记本不见了,就在这种时机退出拍摄,我也不太情愿。明明还没有弄清楚小林前辈继续拍摄电影的理由,也没有解开她所说“闪耀”的真面目。
话虽如此,但我绝对不会向她恳求,于是装出一副“没办法,我原谅你了”的态度。
「没事的。我不会再追究了。」
「……真的?」
「走吧,先去活动室吧。」
「好耶!」
看到她孩子般兴奋的表情,我暗自松了口气。
「这是什么啊?」
一到活动室,小林前辈就把素描本递给我。
翻开贴有便利贴的那一页,上面有用彩色铅笔绘制的画。
黑暗中光芒四射的旋转木马,以及在旋转木马前对视的男女。
这幅画充满了魔法般的光辉,精巧到挂在车站前的画廊或有钱人家中也不足为奇。不由得感叹。
「画的真好啊。」
「哼哼。电影导演至少要能画点什么呢。」
「……这可不是一般水平。话说,这是什么?」
「和分镜一样的东西。最后,我想拍这个场景。」
接着,小林前辈开始说明与这幅幻想画相关的故事。
她想要在电影中加入这个唐突而又奇迹般的演出。在听完这个甚至不确定能否实现的拍摄计划后,我终于忍不住了。
「……前辈,我们现在拍的电影是纪录片吧?」
「是啊。」
「像这样捏造事实……或是说加入演出真的可以吗?」
只要能把登场人物拍得有魅力,故事的起伏并不重要——在参与电影制作之前,小林前辈曾说过这样的话。
在采访跟拍各种人后,我认为她说的这句话是对的。那些原本只是同级生、前辈、后辈的人们看起来真的很耀眼,想更深入地了解他们的人生和思想。我想,这就是这部电影的力量。
然而,事到如今再加上这样一个故事真的合适吗?
这样真的能展现她所说的“闪耀”吗?
「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天,聊过塔伦蒂诺吗?」
「记得。把登场人物拍得有魅力比什么都重要……」
「还有,他的电影有一个特点。塔伦蒂诺是真心试图用电影拯救世界。」
就像相机的闪光灯被点燃一样,记忆瞬间复苏。
塔伦蒂诺在《好莱坞往事》、《被解救的姜戈》、《无耻混蛋》中,不惜歪曲史实,痛快地改写了现实世界的悲剧。
这个人也想做同样的事吗?
以业余导演的立场,泰然自若地无视电影理论。
「我也决定用电影拯救世界。我要加入荒诞无稽的最后一幕,表演令人无比爽快的魔法。」
她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仿佛在祝福世上的一切。
*
启动因经营不善而倒闭的废弃游乐园的旋转木马——这是最后一幕演出的关键。
希望能在前几天采访过的北川大智的恋人——山田七海飞往玻利维亚之前,通过实现这个奇迹给她那颗因为对小行星的恐惧而凝固的心带来一些积极的变化。
「前几天七海酱偶然来了我父亲的店里,和她聊了很多。所以,我确信最后一幕只能这样演出。」
在坡道上一栋日式房屋的檐廊上,小林前辈正热情洋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