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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咻,哐当。就像被倒带的影像一样,与几分钟前完全相同的成功场景被再现了出来。
「……喂。」
啪,咻,哐当。
「喂,听我说啊。」
啪,咻,哐当。
「喂,铃音?」
啪,咻,哐当。
……我开始有点生气了。
愤怒地将包砸在地上,从围栏的门走进了球场。
走进看也不看我一眼,只顾运球的铃音,张开双臂挡住她的投篮路线。
「……真是碍事啊。」
铃音喃喃自语着,毫不畏惧地笑了。
比我矮了一圈的铃音,进一步压低身姿开始运球。
弹起的球来到我面前,我条件反射地伸出手。但那是铃音设下的陷阱。突然从死角伸出的右手改变了球的轨迹,我伸出的手以扑空告终。
铃音的动作快得惊人。
她用变速运球晃得我左摇右摆,每一次都让我脚缠在一起,差点摔倒。像我这样的门外汉,应该很快就会被突破才对,但铃音却故意停下动作,洒下明显的诱饵。
「你这家伙,哈,别捉弄外行人啊……!」
「不甘心的话就别玩了!」
右,右,刚以为继续往右,没想到确是往左。
行进方向瞬息万变,球也在右手和左手之间快速移动,光是目光追上就已是拼尽全力了。
不管了,也顾不上什么犯规。
我尽可能张开双臂,抱着不惜身体冲撞的觉悟逼近铃音。
即便如此,铃音的从容也没有被打破。她露出一副恶作剧般的笑容,向右大幅度调整了方向。
当我抱着“就是现在”的想法伸出手时,就已经注定了我的失败。
球从我因疏忽大意而大张的胯下穿过,无可奈何地被她突破。我完全失去平衡,把手朝背后伸去,但铃音早已到达篮筐前。
我狼狈地坐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她优雅地完成上篮。
即便在强烈的逆光下,我也能清楚地看到铃音那洋洋得意的表情。
「真遗憾,是我赢了!」
「……哈啊,哈啊,哈啊。」
「咦,没事吧?呼吸困难了吗?」
「……烦、死了。哈啊,说真的,我怎么可能赢得过西高的王牌啊。运动对我来说只是体育课上的事情。你应该考虑这一点才对啊。」
「我觉得这种事没必要说得这么了不起哦。」
「啊啊,不行了……水……」
「啊哈哈哈,真没出息啊。」
仅仅两分钟我就到了极限,铃音一边说着俏皮话,一边把我带到饮水处。我咕噜咕噜地补充水分,然后坐到背阴的长椅上,花了整整五分钟调整呼吸。
在满意地目睹这一切后,铃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其实,我也很害怕。像小行星坠落、人类灭亡这样的事,我真的害怕到不行。但是,我不想让至今为止的努力全部白费。与其压抑真正的心情,装作没事般地度过剩下的时间,还不如拼命挣扎到最后一刻。我是这么想的。」
「但是,也没办法啊。实际上……」
「俊吾是说这种话的人吗?」
「……什么啊?」
「像『但是』啊,『算了』啊,这样的话,好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才不是……」
我试图立刻反驳,却一时语塞。
联合国军队的计划失败,世界可能真就结束了——但是,算了吧。
成为职业音乐人的梦想,可能再也无法实现了——但是,算了吧。
也许没能向铃音告白,夏天就结束了——但是,算了吧。
但是这个接续词后面,我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呢?
以精明装饰自己,假装对世界达观,并非被他人强行捏碎的感情都去哪里了呢?
事实上,我到底想做什么呢?
「……铃音,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明明世界可能就要结束了,明明明年的全国大赛可能也不会再举办了,为什么你还能一个人坚持罚球练习呢?」
5
「……我啊。初中三年,一次也没成为正式选手对吧。」
铃音的低语与她言辞的意义相反,显得格外轻松。
「说起来,我开始打篮球也是因为小学二年级时,在罚球对决中输给俊吾而哭了一场。」
「……有这样的事吗?」
「以前俊吾家不是有个儿童篮球架吗?被台风吹坏之前,我们每天都在那里打篮球,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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