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Crystallized Reality

。热裤配上无袖衬衫,罩着在夏日薄衬衫下的躯体若隐若现。

  没有任何变化,是平常的姐姐。

  「……房间,是不是太亮了?」

  投射在屋内的阳光,格外的刺眼。

  太阳早就已经完全升起,开着的窗边传来了风铃的声音。

  「喂你真的没问题么?大学里的朋友没有卖给你什么不太妙的药品之类的东西吧」

  「没……没有那回事」

  「真的么?你不是有一段时间就一直在疯狂的喝药么」

  「那只不过是失眠而已。真的」

  我稍微修整了一下当成睡衣来穿的甚平服的衣角,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哼。算了,总是趁着饭还没凉赶紧来吃吧」

  「嗯。谢谢」

  自从祖母死后,姐姐也开始会自己做饭了。

  因为我总是被一些琐事缠身,所以能待在厨房的时间也变少了。

  『因为我是个天才。只要认真起来的话,没准一下子就把你给超过了』

  虽然手上拿着菜刀的姐姐是开玩笑才这么说的,但实际上她说的也确实没错,只用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她就已经能做出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更好的料理了。

  现在的她,大概就算没有我在应该也能做出差不多的料理出来。

  沿着走廊前进,空中传来了烘烤过的培根、玛芬蛋糕还有咖啡的香味。一想到暑假剩下的时间还很长我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自从去年的暑假,祖母就一直是下落不明的状态。时间已经过去快一年了。

  因为考虑到轻度认知障碍的原因,政府那边已经认定为是遇难了。

  如果被认定为是失踪的话,那么自祖母消失的那天算起一年只后就可以去法院申请宣告失踪。也就是说,会被认定为是死亡。

  认知障碍症患者下落不明时候的生还几率,超过五天就是零了。

  祖母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了消失,在她失踪已经过去了一年的今天,生还的可能性已经几乎不存在了,警察是这么说的。

  失踪宣告的事情几乎都是我跟姐姐在推进。当然铃滨也给了我们不少的帮助。身为大学生的我们得以缓慢的推进这件事情,很大程度上也是多亏了她帮我们介绍的行政书士。

  去年的暑假之后,我们之间的交流也没有终端。

  在铃滨为了学会或是学习会的事情到动静来的时候,包括姐姐在内的我们三人就会聚在一起喝茶顺便谈论现状,关于姐姐工作单位的事情铃滨也会提出一些建议——这种既非监护人也说不上是朋友的距离感,对于缺乏亲情实感的我跟姐姐来说恰到好处。

  穿过祖母家的庭院,马上就来到了大路上。

  沿着坡道是一整片的茶田,还有如看起来就像是篱笆桩的一整排电线杆。

  我走进其中的一根电线杆。

  将经过了一年的时间,已经褪色了的寻人启事撕了下来。

  吃完了早饭的姐姐,则是与对面贴在另一根电线杆上的纸张开始斗争。

  一望无际的青空下,映照着远处的富士山。

  唯有这,与之前的暑假一模一样。

  关于『面取大人』的事情结果如何,已经记不清了。

  季节从夏天变成秋天,大家的心中都有了似乎是放弃的想法——然后,等意识到的时候两人便都不在提及那个名字了。

  我一直都在后悔,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睡着了。

  要是那个时候我的视线没有从祖母身上离开就好了。

  所以现在还像这样到祖母家来,或许也是为了内心想要赎罪的想法吧。

  家的周围,已经找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刚才在撕传单之前,也已经像是例行公事一样的在祖母的宅子周围寻找了一圈,然而结果理所当然的是没有找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失踪当天就联系了派出所和生活宣传课,然而结果却还是一条目击情报都没有收到。

  而已经准备好了做失踪处理的所有手续的今天,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了。换句话来说就是,这件事情已经不再由我们处理了。

  吃过早饭之后,我们两人手牵着手短暂的睡了一会之后,中午之前再次起床。

  跟姐姐在一起看着电视,然而播出的却只有处处透露着穷酸的地方节目。

  因为姐姐看起来很无聊的样子,所以在她因为郁闷而向我挥拳之前,我拿出了带来的UNO还有扑克牌。

  「我说姐姐啊。能不能不要总是用抽四了啊」

  「我也没办法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玩。摸到这些牌的概率肯定会变高啊。完全就是分母大小决定的」

  「话是这么说,但你如果每次都用这招的话那换牌就停不下来了啊。姐姐你真的有结束游戏的打算么?故意拖延比赛在体育运动当中应该也是被禁止的吧」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我的暑假剩余都还多的不得了吧,就算拿出一整天来玩卡牌游戏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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