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Plum Juice

着煮三分钟。调味就用酱油、盐、酱油、罗勒叶、薄荷花、最后在加上一点祖母秘藏的红酒(抱歉)。接着将混杂了肉、洋葱还有西红柿香味的酱汁不断炖煮让香味浓缩——

  「让我尝尝味道—」背后传来了一个悠闲的声音。

  「我就猜到你会来。小心点还很烫哦」

  我将勺子递给了跑到厨房来的姐姐。

  伸出舌头,舔舐汤汁。

  「嗯」她猛的瞪大了眼睛,「天才!大厨!专业料理人!」

  姐姐高高的竖起了大拇指。

  「多谢夸奖」

  试吃过后,就往摆在抹了食用油的珐琅盘上的茄子和西红柿上,倒上了大量的酱汁。「剩下的我来帮忙。之后的就交给我吧」说着她便将特价买回来的芝士片,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拜托了。趁着个时间再做道汤好么」我一边切培根一边做出了回应。

  不过在我做出回应之前,姐姐就已经开始认真的将芝士切丝了。在东京生活的时候,她就经常回来帮我做饭。虽然平时的她总是很任性,不过我们还是能在一起生活,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大概就是她这些不经意之间展现出来的质朴的良心吧。

  平静安详的时光,所以——我不想去思考这漫长悠闲的暑假能够持续到什么时候。将汤锅下方的火焰关小到一口气就能吹灭的程度,我看向了姐姐。姐姐一副打从心底里开心的表情将香芹叶洒进锅中,仿佛,是坚信着这混乱的休假能够永远持续下去一样。

  「我说姐姐啊」

  脑海中突然就蹦出了疑问。

  「你又没有想过,自己或许明天就会死……」

  姐姐拿着香芹杆的手动作停止了,一脸讶异的看了过来。

  没有像往常那样插科打诨的带过话题,相对的她耸了耸肩做出了回应。

  「对死的思考?突然就感伤起来了呢」

  「因为祖母她。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啊」

  厨房计时钟发出了滴滴滴的声音。卷心菜芽煮熟了。

  漂浮在汤汁上的碎芝士已经溶化,就像是在汤汁上绽放的黄色花朵。

  「我只是在想,姐姐会不会也有一天就突然从我的面前消失什么的」

  「哦。不过我倒是想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姐姐站直身体,打开了架子上的烤炉将盘子放了进去。

  「刚才的这番话能这样解释么?」

  「倒也不是说这就是身为姐姐的幸福。不过可以哦,就算一直待在你的身边。还是说,你希望让我离开?」

  「……这」

  「可以的」

  咔嚓,汤锅下方的火焰熄灭了。

  「你的话肯定没问题的。毕竟是我的弟弟」

  姐姐说着毫无根据的话,接着从正面紧紧抱住了我。

  被修长且冰冷的身体紧紧抱住,腰间被白皙的双臂抓住。不允许我逃离的强大力量。

  混合着薄荷与青草味道清冽且奔放的香味。

  紧紧贴上来的嘴唇仿佛是要将某些东西隐瞒起来。

  随着呼吸而微微上下起伏的丰满胸部。

  仿佛将所有的欲望混杂在一起般的,

  过于漫长浓厚的拥抱。

  那是以前,在祖母家附近的公园里放烟花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年父亲得了肺炎,母亲要留在家中照顾,所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来到了祖母家。没有父母的情况下在外留宿,那种感觉对于小学生来说就像是某种节日一样,而我们两个人也非常直白的表现出了兴奋。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手上燃烧着的线香烟火,在我视线看向别处的时候悄悄的就坠落了——接着就落在了穿着凉鞋的脚尖上。

  那是的我甚至有了一种火柱从脚上升起的错觉,皮肉被烧焦的那个瞬间我时至今日仍旧记忆犹新。面对因为热量与痛苦而哭泣叫喊的我,温柔的(没错。那个时候的她还能正常的交流)祖母也陷入了慌乱。

  我一边哭泣,混乱的思考着为什么父母没有来帮我的时候——在那个时候最先行动起来的人就是姐姐。她马上将水桶里的水倒在了我的脚上,接着她就一直背着哭闹的弟弟回到家中。

  额头上浮现出大颗的汗水,不知为何她的脸上也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

  『好痛,姐姐。好痛……』

  『没事的。你不会死的』

  绷紧的脸,为了让我安心而不断重复的呢喃。

  『你是我的弟弟。你的生命,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当时的姐姐,或许是因为我的哭泣实在是过于猛烈,所以似乎是觉得仅仅只是脚受伤而已的我或许会死去。

  那个时候的伤痕,时至今日也还残留在了我脚尖的指甲上,

  我想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姐姐才总是踩我的脚。

  在图书馆进行了调查之后,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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