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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柚木,为了防止富士川东岸泛滥而修建的雁堤,就像是弯曲的翅膀般展开。
每年到了十月份都会在这个雁堤举办名为「雁金祭」的祭典,为的是祭祀修建这个堤坝时被奉上的人柱,主要就是向高度不同的三条龙——本地人成为「蜂巢」的东西——朝那里面投掷松明(注:以松脂为燃料的燃烧物),被称为是「投松明」的活动。
说起来,小的时候每年都会跟姐姐一起去「雁金祭」。
挥舞起来的松明宛如火箭般被投出去的景象,太鼓的奏乐声以及人群的呼喊在记忆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就这样一边想着各种各样的回忆不知不觉间就到了JR柚木车站,换成上了身延线。
身延线正好会经过一个因为复仇而非常出名的曾我兄弟的墓葬,感觉能够当成在研讨会里头的端子所以想要去一次,不过却被姐姐给训了。
「你这家伙。难道打算带着涉世未深的妙龄少女去墓园么?」
「会自己称自己为涉世未深的妙龄少女的人,我想大概也就只有精神上跟婆婆一样的那种了吧……」
「吵死了。话说你啊,为什么会想要去墓园」
「不,因为今年的大河里面曾我兄弟也有出场,觉得能拿来当成研讨发表的参考
「啊。说起来你那边的……对了,小笠原研讨会。是人文系来着的」
「嗯。所以就一起去么,墓地」
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姐姐却露出了一脸惊呆的表情。
她那眼神仿佛就像是在看一只愚钝的乌龟。
「诶」
姐姐将凉鞋的鞋跟轻轻踩在了我的脚上。
虽然已经快忍不住叫出来了,然而姐姐却还是毫不在意的踩在我的脚上。
「我看你在学习何为少女心之前」
猛的一下——锐利的尖叫刺入了我脚趾的骨缝,
「痛痛痛!」
「你还是稍微,学习一下要怎么邀请别人吧,喂!」
姐姐发出了如同蜜糖般甘甜的笑声。
我则是完全不明白这又什么好笑的。只觉得非常的痛。
她不讲理的说教,一直持续到了我们在富士根车站下车才结束。
虽然姐姐基本上是呆呆的性格,但她会将愤怒静静的积攒在自己的心中,等到爆发出来的时候基本上是不太会告知原因的。
我也没打算邀请姐姐之外人,感觉这话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从富士根出发我觉得应该在炎天之下走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我觉得,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天气太炎热了导致时间的感觉都变得模糊了。
终于到达了「富士铃滨医院」的时候,因为太过炎热,导致那像是伫立着的白色箱子一样的医院楼在我眼中看起来就像是冰冷的冰块。
「……太热了。感觉就像是坐在铁板烧面前一样」
就算是姐姐在这样的热气面前也败下阵来,像狗一样的吐出了舌头。
「下次的话,不管是租车也好还是别的什么办法也好……绝对要坐车过来」
我也一样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因为姐姐饱含热情的“指导”而导致右脚直到现在还跟被锥子扎了一样痛,不过就算这样为了能早点进入有空调的室内我还是快步穿过了医院楼的自动门。
盛夏时节的医院大厅没有什么人。占领了等待室当成聊天大厅的老人们,还有外来的患者稀稀拉拉的坐在椅子上。纯白的内部装潢,一尘不染的清扫,只有这些勉强让医院保持了它该有的紧张感。
路上来的时候稍微调查了一下「铃滨医院」,似乎是面向逐渐高龄化的地方都市而设置了老年科。由精神科和脑神经内科的专门医生负责,就事先调查获得的评价,患者这边似乎都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我们在窗口按响了铃铛之后,护士便走了出来。
告知过名字之后对方马上就让我们进入了诊察室。
房间中很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些许酒精的味道。
窗户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描绘富士山的画作。
画的旁边,一位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坐在椅子上。她动作流畅的转动椅子,一副干练的模样转向了我们。
仿佛是突然绷紧的琴弦,紧张的空气在周围弥漫。
白皙的肌肤几乎让人眩目。梳理整齐的黑色短发之下的宽额头,看起来就很聪明的样子,有些忧郁的纤细眼眸非常端正,而这些全都被银框的圆眼镜藏在了深处。用比较诗意的表现那差不多就是宛如伫立在寒冷山脉之中的雌鹿。
「那么就容我再自我介绍一下,之前通过电话的。我是铃滨」
负责祖母的医生——铃滨语调柔和的开口了。
我无视了一旁视线不断游走在各种不知名的医疗器具上的姐姐,
「就像电话里说过的,我想要了解一下祖母目前的病情状况,请问会有问题么」
面对我的提问,铃滨微微皱起了眉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