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说完这句话后,樱的表情变了几变。
她脸上像是掠过一抹喜悦之色,却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惊,接着又像是带着几分犹豫似的,小心翼翼地看向这边。
我轻轻举起了手。「不用举手发言啦」被樱这么一说,我感到很不好意思。
「香月同学,莫非……你是在想……『怎么办,这发展也太有意思了吧。好想跟班上的同学们分享啊。可是,风见君好像不太喜欢引人注目,还是别说比较好。但是,如果我主动提议对大家保密我和风见同学是义兄妹一样的关系,会不会让他觉得我是在嫌弃和他成为兄妹呢。怎么办才好』……之类的事情……吗?」
「好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
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讨论,最终决定暂时对学校的同学们保密。
我松了一口气。
能和她达成共识保守秘密固然好…………但更让我心头一暖的是,樱似乎并不排斥和我成为兄妹。
「真希望有一天,能把我们的事告诉学校的大家。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国道上车辆驶过,车头灯像是不停闪烁的相机,将樱乌黑的长发勾勒出一道道光影。
风见凤理君……那时候,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同学,是一个不起眼的男孩。然而,后来却成为了我敬仰为「哥哥」的那个,我的命中注定之人。
被爸爸带去和他的恋人见面,竟然发现哥哥——不,在这里就让我像以前那样称呼他吧——风见君也在。这真是意料之外,不过,在知道爸爸恋人的孩子是风见君的时候,我的内心充满了纯粹的喜悦。那时候的我,并没有对风见君抱持恋爱感情。只是,对于和班上的同学建立起意料之外的关系这件事本身,我把它视作了一种莫大的幸运。
然后,大概……是在那两个月左右之后吧。
我的完美校园生活……当时甚至还没有自觉是「完美」的世界,开始一点一点变得奇怪起来。
明确的契机,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可能是因为被三年级的学生会长告白,招致了学姐们的嫉妒和怨恨。我习惯和谁都保持良好关系,但这反而可能造成「感觉和我聊天的时间最少」这种抽象的怨恨。和我关系很好的不良少女,因为怀孕的事被学校发现而退学了。所以也可能是因为有人散布了毫无根据的谣言,说是我向学校告发了不良少女怀孕的事情。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我渐渐在班里变得孤立。
不知从哪天开始,即使我和邻座的同学说话,却也常常得不到回应。
一个由七八个女生组成的小团体,向周围的人施加压力,让他们不要跟我说话。
那些女生,原本应该跟我关系都是很好的,但不知不觉间,她们却以敌视我为由关系密切了起来。
那个小团体里的女生们,原本应该都是以我为中心联系在一起的才对,然而,她们或许察觉到了吧。「最近,在教室里曾经无可争议的香月樱的地位,似乎有些动摇……并且,就算没有了她,我们也已经是一个足够稳固的朋友圈了」。
排挤他人,这项近乎完美的罪行,这些女生早已了如指掌。
教室里,从来不乏彼此一天到晚都不说一句话的人。集体无视某个人,乍看之下似乎是大胆妄为,但实际上这却是在被老师追问时相对容易蒙混过关的一种欺凌手段。
然后,在暗地里设置了攻击我的日子。
例如,有人会把辱骂、中伤我的信偷偷塞进我的书包里。当我发现的时候,教室的另一个角落就会响起女生们的笑声……当然,她们会用一种,不让我直接察觉是在嘲笑我的笑法。比如……她们会装作是自己人中间有人说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然后大声地笑起来。这样一来,虽然我几乎可以确定是谁在针对我,但却无法明确地提出抗议。最终,只能在这种无处发泄的悔恨中被慢慢折磨。
我初次置身于一个无法容忍我的率真烂漫的环境。一直以来以为是自己性格基础的东西,实际上不过是在特殊情况下才能适用的特权而已,意识到这一点令我痛苦不堪。
直接施暴的女生们之外的其他同学,立刻就决定成为旁观者。
教室里,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把我的苦恼当作一场活动来享受。他们似乎在享受着班级这个小世界势力版图的变化,仿佛这就是一场娱乐节目。
曾经那样热热闹闹地把我围在中心的同学们,全都走远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七个月。
自从被双方父母介绍认识后不久,樱在教室里的困窘状况,对我来说也是一场噩梦。
首先……我和班主任老师谈了谈。这是个愚蠢的策略。我结果只是被粗暴地打发走了。那位老师说「樱是班级的中心,你说的那种问题不可能发生」。这句话,他整整相信了七个月。为的就是避免在自己已经很忙的耳朵里,再塞进什么多余的工作。我被粗暴对待,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老师本来就对我没什么好印象吧。虽然上了高中以后,学习成绩成了我唯一的优点,但在初二的时候,我的成绩一塌糊涂。只是一个孤僻的,笨头笨脑的学生。就因为来咨询的人是我,那位老师,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认真听我说话。
接着,我想到了跟家长商量这件事。当然不是找我妈,而是找樱的父亲,良治先生。从樱在教室里愁眉苦脸的表情来看,她应该并没有向他吐露过现在的困境。
但这最终也失败了。
这是出于樱本人的愿望。
在那家家庭餐厅被介绍认识的那晚,我和樱交换了手机号码。在此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联系过,但现在是时候好好利用它了。
我提议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