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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觉得,你心情可能不太好。』
『想多了。我和平常一样哦。』
『那就好。我满以为自己重要的学生正躲在暗地里自个哭呢。毕竟学长你在短歌中总是会撒娇放纵,但却完全不会依赖别人。』
『我在你心里到底成什么样的角色了啊?』
听闻救的离谱发言,三球有些无奈地回应。
毕竟,在三球自己的认知里,他如今对她就很是依赖和撒娇。虽说他们结缘不过一个月,但他得到少女如此用心的教导,又怎么可能不依赖于她呢。
不过,如果他说出来,救肯定会得意忘形的。
他都可以想象到她说「请更加尊敬我」或「请更加珍惜我」的样子,因此三球刻意绕过这话题继续问道:
『说起来。我创作短歌时,真有很过度的依赖吗?』
『当然是有的。你的依赖性太高,以至于像个宝宝。』
『具体说说。』
『嗯,比如呢,前辈你总会字数超限,这就是过度依赖的表现。』
『这很不好吗?』
『当然是。我并非完全否定字数超限或破调,但像前辈这样的初学者,要是字数超限,那我只能认为是过度依赖。请尽可能地逐字精简。如果可以,即使在睡梦中,也要思考更合适的词汇。文字冗余的空间只有在堪称千锤百炼的试错过后,才得以留下些许。』
『今天的救给我感觉,形象越发高大了。』
『是吧是吧。毕竟我可是学长的专属师傅啊。』
『明明实际的你那么矮小呢。』
『哈?』
也许是三球最后那句话让救生气了,她之后再没有理他。而时间也在他们的聊天中过得飞快,他才注意到周围已经没人了。
「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多嘴啊。」
他站起身,心中还带着对自己的埋怨——明明平常都不会这样做的。
但三球此时忽然察觉到,周遭的气氛,不知何时已紧张起来了。类似于小动物们在地震前出逃的现象,高中生特有的野生直觉,正在诉说危机即将到来。
然而,毁灭的脚步声已经逼近到了他的背后,
「噢,正好。大谷你还在啊!」
「啊,老师!?」
他转过身,发现身后的还是他们班那位体育老师。
「哦,有空的话,过来帮个忙。明天铜管乐队要进行小型音乐会,但场地布置来不及了。」
「额,今天我……那个……」
我以比和救互动时快上一百倍的速度思考,试图找出可以逃脱的借口。但不幸的是,他今天没有康复训练,如果从是否有空来看,他无疑是有空的。更麻烦的是,三球比一般的男生体力更好,而与铜管乐队的女生们比,那就更是好到没边了。
考虑到这一点,他显然是没法选择逃走的。
而且,老师肯定也不会让他逃跑。
「唉……我可以先去换衣服吗?」
「当然。换好运动服后,来礼堂找我。大家都在等你呢!」
「哦~」
和救刚才聊得太上头,导致他抽到了一个糟糕的签。三球叹了口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气,不情愿地把车推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说起来,之前好像也有过类似的事啊。」
他自然把这些都当做巧合来看,但也确实能感觉到,最近运气不太好。也许那个小个子是神或妖怪之类的,要是怠慢了,就会受到天谴。
「感觉得上贡点东西……」
在空无一人的教室换好运动服后,三球再次在手机上打字。
他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还是息屏,走向礼堂。
『周六,吃饭,我请客。』
最终,当这条简短的信息呈现在救的设备上时,已然是当天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