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犯人在立场上不仅知道宫川拥有什么内衣,甚至知道她是在哪里买的。犯案当天,犯人当然不知道宫川会穿着怎样的内衣来,所以我认为犯人的计画正好相反,犯人打算等到她「穿上与自己事先准备的内衣相同的内衣时,再来实行计画」。如果只有一种内衣,或许很难满足条件,所以凶手应该准备了好几种吧。』
「唔……这……」
晴麻保持着沉默,他大概察觉到了我正在脑内整理这些资讯。
等到她穿上与自己事先准备的内衣相同的内衣时……站在凶手的角度,我能够明白要在「满足犯案条件时」实行计画。如果想要盗取内衣,就只能在有游泳课的那天,根据我确认过的课表,每周应该有好几次体育课。
可是说到底,能够掌握对方拥有什么内衣的立场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向他询问最后的重要谜底。
「晴麻,凶手是谁?」
听到他的回答后,我先打电话到那个人的家里。
响了几声后,貌似母亲的人接起了电话。当我询问她的孩子是否在家时,她只是有些倦怠地回答说,刚才小孩穿着制服外出了。
明明接到了警察的来电,却完全不慌不忙的样子。我甚至觉得她根本不感兴趣。
既然是穿着制服出去,应该是去了学校吧?我挂断电话后,拿着车钥匙离开警察局。
前往学校的捷径早已记在了脑海里,我坐进皇冠奔驰在大街上。
抵达校门前下车后,我稍微用力地关上车门。我背对着夕阳进到校门内。
然后一名学生步履蹒跚地从楼梯口走过来。她低着头走路,四周没有其他人。
「同学。」
那名学生听到我的声音时瞬间僵住了。因为她低着头,我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但抬起头来后却对我露出假笑。
「……请问是刑警先生吗?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她将看似……讨喜的笑容挂在脸上,眼睛却没有在笑,完全藏不住内心的警戒心。
「我有事情想问你,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我的车子停在校门外……」
当我的下巴朝向校门的瞬间,她像是要倒下似地与我拉近距离。我的腹部感受到被某种东西顶到的微弱冲击。
过了一会后,我才看到自己的腹部被菜刀捅了,终于有了疼痛的感觉。
「……刑警先生听说过『无敌之人』吗?」
我的脚步开始站不稳,膝盖跪了下来。她用居高临下的视线看着我自言自语。
当行凶之人没有东西可以失去,变得无所畏惧时……我们就会称呼这种人为无敌之人。
「亲身体验过后,我发现推理小说中行凶被发现的凶手,无论如何拼命都不可能再翻身,你不觉得这名凶手就像『无敌之人』吗?……不知为何我现在反而想去最近新开的咖啡厅,大快朵颐挤满鲜奶油的瑞可塔起司松饼呢。」
她面向吐血的我继续自言自语。由于出血过多,我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塩江蜜柑注视着狼狈的我,彷佛打从心底觉得无趣。
*
七月十一日(星期一) 晚上六点
在距今三十分钟前,我从家里打电话告诉澪哥事件的真相和凶手。而冷堂则与我并肩坐在床上。
……凶手就是文学研究会的成员塩江蜜柑。
我向澪哥表示自己有证据,绝对不会弄错后,他说要联络塩江家,所以挂断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我与冷堂两人都一语不发。
虽然不知道冷堂此刻在想什么,但我对于亲自去揭发自已的朋友是杀人犯这件事,内心再次感到沉重。
我回想起塩江的事情。
开朗的她总是精力旺盛又自称是名侦探,然而我却断定她是杀人犯。
这种感觉就像胃里长出了铅块无法吐出来,只能任凭它折磨自己。
外面的夕阳即将西沉。没有开灯的房内照进了橘红色的窗影,除此之外的地方则逐渐地变暗。
沉默的时间究竟过了多久?就在此时,双手抱胸陷入思考的冷堂打破了沉默。
「……你会断定塩江同学是凶手的理由,应该是『更衣室的密室窃盗』只有她办得到吧。」
「这也是理由之一。」
从宫川和芦原的证词也可以明显地看出这点。
游泳课开始前,身为值日生的芦原与宫川在更衣室外面等待其他学生换完衣服。她说最后出来的人是塩江。最后出来就意味着「塩江有段时间独自待在更衣室里」。
她只要利用这段时间将宫川的内衣从窗户丢弃到水渠中,就能完成犯案。只要知道宫川使用的置物柜是哪个,不用一分钟就能搞定。
「既然只是理由之一,就表示还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她是凶手吧?」
「没错。那是……」
正当我准备说明时,我的智慧型手机震动了。因为我没有解除静音模式,所以只会轻微地震动。
来电的是芦原。我在前几天初次与她说话时交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