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堂用食指指向上方。
那是这间社团教室里最具特色的神秘天窗。现在是傍晚,橘红色的光线也微微地从上方透了进来。
「不,那里不可能吧……」
天花板很高所以看不太清楚,但那扇天窗相当小。形状是正方形,每边的长度大约不到三十公分。
它的大小还有可能让小孩通过,但高中生就不可能了。
我由上往下看着冷堂的肢体,十分肯定她一定会卡住。
「……………………」
最后看向冷堂的脸时,她早已注意到我的视线,用冷漠的眼神看着我。
「姑……姑且去查看一下吧!」
我提出这个意见试图蒙混过去。这扇天窗连到了顶楼。
走上楼梯打开通往顶楼的门后,略带湿气的和煦夏风迎面吹来。从冷气很凉的社团教室走上来感受自然风,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受。
顶楼早已没在使用,因此显得相当荒废。没人打扫的话,转眼间就会堆满鸟粪。
顶楼的中央有块隆起的混凝土。那里就是天窗。
窗户的边缘就像一口水井,围绕着数十公分高的混凝土。从那里看进去,可以看到社团教室里面。
「你不觉得这扇窗的周围特别干净吗?」
「对啊,虽然这里也会滴到鸟粪,但由于观感不佳,我会适时地清理。」
「原来如此……」
这扇天窗位于荒废的顶楼中央。作为照耀社团教室里的象征,它时常都保持着清洁。
天窗的边框有柄黑色的把手。转动把手的话就能打开窗户,但现在却一动也不动。
「咦?上锁了吗?」
「这扇窗也有锁吗?」
「是啊……抱歉,从这里打不开。我们先下楼吧。」
回到社团教室后再次抬头看向天窗。我指着天窗内侧上直径约十公分的金属环。
「那个就是天窗的锁喔。从下面拉的话,就能上锁和开锁。」
概念上类似打开电灯的拉绳。如同开灯或关灯时要拉下拉绳,拉下金属环的话,就能打开这扇窗,再拉一次就能锁上。
「所以现在是上锁的,只要再拉一次就能打开吧。」
「没错,开开看吧。」
我拿起靠在社团教室角落的杆子。这枝杆子是用来操作这扇窗的锁,前端设有钩针。
由于平时根本不会打开那扇天窗,我花了点时间将前端扣进金属环并轻轻地拉下。响起喀嚓声后,我就知道打开了。这扇窗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是否有上锁。
我们再次前往顶楼打开天窗。转动黑色的把手后,玻璃窗就升起成直角。窗户开启后,就能从顶楼看进社团教室里了。
就像先前说的那样,天窗的大小不足以让人通过。
「过不去吧……」
从大小来看,冷堂的身体根本不可能从这里进到社团教室里,况且这扇天窗直到刚才都是锁着的。正常来想,凶手不可能利用这扇天窗吧。
「钥匙在你身上,所以无法从社团教室的门口进到里面。所有的窗户也都有上锁,如果从窗户进出的话,很有可能被你看到,天窗也有上锁,它的大小不足以让人通过。这样说是密室杀人也不为过吧?」
不过冷堂并没有死,正确来说不算是杀人。话虽如此,这个状况也是凶手设置的密室障眼法吧。
「体育馆的密室」、「更衣室的密室窃盗」,再加上「文学研究会的密室」,这些事件的犯人似乎很喜欢上锁的房间呢。
然而在这起密室当中,冷堂却突然被转移到上了锁,甚至无法进到里面的密闭房间。总觉得这起密室与至今的有所不同。
作为密室的完成度可谓无懈可击吧。
感觉就像脊椎流入了冰冷的干冰,令人全身颤抖。
「就命名为『终极的密室』吧……」
「这样似乎有点言过其实,而且听起来很逊。简单地叫做『文学研究会的密室』不就好了吗?」
冷堂冷酷地否决了我的命名。感觉有点丢脸。
我一边仰望着天窗,一边思考是否有办法建构这个密室。
「……如果是小学左右的小孩子,或许有办法通过这扇天窗吧。」
「就算有可能通过天窗,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小孩子吧。猩猩还比较有可能是凶手。」
「喔,不愧是不老不死,连最古老的推理也难不倒你。」
「……我说啊,虽然我是不老不死,但并没有活了数百年喔?」
七月八日(星期五) 晚上八点
现场的清理和搜证结束后,我与冷堂决定先回家。
为了调查社团教室里是否还有其他出入口所以弄到很晚。结果除了门口之外,没有发现其他的出入口。
「那个……天内同学……」
「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