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在这段时间进到体育馆内的方法,或是在器材室上锁的情况下,杀害笹村后逃走的方法都还是个谜。应该是动了什么手脚吧?
第二起是「更衣室的密室窃盗」。笹村的尸体手握着上课时从游泳池更衣室里被偷出来的内衣。
上课前还在的东西,下课后就不见了。虽然在芦原的机警下当场检查了所有学生的持有物,但还是没能找到。上课期间更衣室会上锁,从窗户进出也不可能。虽然这里没有闹出人命,但也是杰出的密室。
最后的第三起是冷堂遭到杀害的「文学研究会的密室」(虽然其实没死)。
明明钥匙就在我身上,冷堂却浑身是血地倒在无法进入的社团教室里。我亲眼确认过窗户和门都是上锁的。
在第三起事件当中,我使用异能回溯时间,在没有报警和被他人发现的情况下,将现场清理干净。因此知道这起事件的只有我、冷堂和凶手而已。状况相当奇妙。
每起事件都缺乏决定性的推理,甚至连嫌疑犯都列举不出来。
犯人想做什么?犯人的动机是什么?笹村和刚转学过来的冷堂除了同班之外,没有任何共通点,所以无法得知杀害两人的理由。毕竟是不惜创造密室的计画犯案,很难想像是随机杀人。
……由于埋头思考的缘故,不自觉地冷静了下来。
原本大到耳朵都听得见的心跳声逐渐地趋缓,听力变得清晰。与外头传来的虫鸣声混在一起……我听见了哽咽般的声音。
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传了过来。
我假装翻身,将面向墙壁的身体转过来。微微地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偷看冷堂。
在透进窗帘的月光照射下,她的脸庞清晰可见。由于她的身体朝向我这边,形成了面对面的情况,铺在地上的被褥与床铺之间的高低差拉开了我们的距离。
冷堂在……哭泣。
不知是作了恶梦还是回想起什么,紧闭的双眼泛出的泪水弄湿了枕头。
看到她这副模样,我感到伤心欲绝。
即使将时间倒转,冷堂还是留下了无法愈合的心灵创伤。
突然遭到袭击,因为没来由的憎恨而承受大量出血的伤痛。
才刚转学过来,就得饱受同班同学的异样眼光。我还记得当时她在雨中哭红了双眼。
无可奈何的恐惧和难以忍受的痛苦,如今也在折磨着她吧。她的泪水毫无停止的迹象,不断地染湿枕头。
这让我辗转难眠,于是我静悄悄地起身下床,然后躺在冷堂旁边面对着她。
虽然内心有股想要就这样抱住她的冲动,但我不禁烦恼起不是恋人的自己是否有那个资格,最后只能将左手放在她的头上。
触感很轻柔。我缓慢地用手抚摸,手指轻易地滑过柔顺的秀发。
虽然这个举动是为了让她冷静,但又担心会遭到她的排斥。
我暂时就这样抚摸着她的头,她的眼泪也逐渐地停止,唯有泪痕还残留在脸上。
看来她停止哭泣了。
我放心地对自己说,太好了,终于冷静下来了。啜泣停止了,呼吸也变得正常。
正当我觉得她应该没事了,准备将左手自她的头拿开时,手腕却突然被抓住了。
难道她醒着吗?我动摇地如此心想。由于她将另一只手放到了嘴巴面前,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
抓着手腕的手没什么力气,当我再次将手放到她的头上时,她就放开了我的手。
……我心想似乎有必要继续维持现状,所以重新在地上躺好,用手抚摸着她的头。
「对不起,天内同学。」
不久后,冷堂睁开了眼睛,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我活得比你还久,竟然还哭成这样。」
「…………………………」
我想不到适当的话回覆她,只能沉默地看着她。
有如红宝石般鲜艳的湿润双眼反射着月光。
「……有件事情我必须向你道歉。」
「刚才不是道歉了吗?」
「那是两回事……你愿意听我说吗?」
「………………嗯。」
冷堂的眼睛盯着我的脸看。我们于昏暗的房间里彼此相互对视着。
「这是关于我至今的人生。」
*
「仅仅只是活着而已啊。」
当自己的秘密被旁人发现时,父亲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对站在他身后的我抱怨。
我的父亲拥有不死不老的异能。大约在十五岁的时候,我察觉到了这件事。相较于他人的父亲,父亲的外表从来没有变过,自从我懂事以来,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因此也产生了疑虑。
听说母亲生下我后就过世了,我连她的脸都没看过。话虽如此,我与父亲的感情很好,所以并没有什么问题。
父亲在大学当教授,我则成为了高中生。两人相依为命地过着安稳的日子。
能干的父亲不仅什么事都办得到,还努力地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