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一日(星期一)
医院的那件事情后过了两天,来到了星期一。
我好不容易才向宫川解释,那天的情况是一场误会,她也姑且接受了。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医院做那种事情吧,我用这样牵强的理由说服她,不过她是否真的能接受就不得而知了……
冷堂昨天出院,所以应该回家了。今天开始就会来上学了吧?早上前往学校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
星期五被发现浑身是血后送往医院,星期一竟然就能上学了,让人不禁有种那起事件根本不存在的错觉。
我在社团教室里看到的凄惨景象,难道真的是梦吗?
毕竟在医院看到她的身体时,完全找不到任何伤口。就连一丝粗糙的肌肤都没有,美得实在吓人。
我不知道冷堂的联络方式。说起来,她有没有手机都是个谜。我有好多问题想问她,像是当时的情况,还有身上没有伤口的事情。
「早安。」
当我进到校舍的楼梯口时,冷堂正在换室内鞋。她注意到我后,稍微低头向我打招呼。
「早啊……你已经出院了吧?」
「没错,昨天就回家了。」
总之先试着随便聊聊……然后我与冷堂都感受到了周围的视线。随处可见学生们在交头接耳。
……这是……
「…………去教室吧。」
「啊……好……」
我浑身带着某种不舒服的感觉前往教室。
「早啊──天内……冷堂同学?」
进教室后,同班同学纷纷向我打招呼。然而他们很快就察觉到了冷堂在这里的异样感。
他们刚才或许在聊冷堂的八卦。毕竟是在那样骇人的事件发生后的隔周一。即使有人在谈论也不稀奇。
「…………」
教室里鸦雀无声。冷堂毫不在意地落坐于自己的座位。我也跟着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冷堂同学,你的伤还好吗……?」
大概是忍不住想问吧,班上的女生提心吊胆地向冷堂搭话。冷堂盯着桌子上看,头也不抬地回答。
「是的,已经痊愈了。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这……这样啊!太好了!」
女学生藏不住困惑的表情。这段对话率先打破了沉默,教室里再次响起学生的交谈声。
这些声音简直小到听不清楚。
然而明明事不关己,不知为何我却有种如坐针毡的感受。虽然很想立刻就离开这里,但班会快要开始了。
这些杂音无论如何都会传到耳里。
「你觉得有可能吗?」
「我有看到喔!流了超多血呢!看起来就像一公升的宝特瓶全部倒了出来。」
「我听说连头部都被砍掉了……」
「还活着是很好,但只隔了六日就能复原成这样吗?」
「总觉得好可怕呢。」
「真──可怕。」
「来的应该不是其他人吧。」
「竟然是怪物,笑死。」
「该不会其实是妖怪或吸血鬼吧?」
「如果是妖怪,就真的很可怕呢──」
「「「真可怕。」」」
一群人擅自议论着没有根据的事情。感觉就像言语的尖针贯穿了肺部。当事人冷堂明明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我却连呼吸都感到痛苦。
就在快要头晕目眩的感觉下,我想起了母亲去世时的情景。
说起来,当时的情形与现在很类似。我的母亲去世时,旁人也在乱传是父亲杀了母亲。
身为儿子的我也被冷眼看待,好几次都像现在这样,遭到言语的利刃刺伤。
我的异能造成了父母的不幸。当时的讨厌感觉再次复苏,我紧紧地抓住胸口的衣襟。
上课铃响起,班导师走上讲台。他看到冷堂后露出惊讶的表情。
「……冷堂同学,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可以来一下吗?」
「知道了。」
在班导师的催促下,两人离开了教室。班导师说现在先自习,待会再开班会。
拉门喀啦地关上后,教室里再次变得吵闹。冷堂多半没有事先联络学校吧。班导师接下来一定会告诉她现在的状况。
因为受不了周围的杂音,所以我捂住双耳并闭上双眼。
……不久后,冷堂与班导师回来了。
「呃──大家或许都知道了,上星期五校内发生了事件。尽管校内的警卫人数增加了,警方也强化了周边的巡逻,但还是发生了第二起事件。因此学校就在刚才决定今天开始停课一周。待会老师会将一周份的讲义发下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