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结束,我拿开置于迦涅特胸前的手。原本无瑕的胸口中央、刚好有胸骨保护的地方,出现一道陈旧的刀伤。
「完成了……应该吧。你确认一下。」
「哦哦、你超厉害!跟原本一模一样耶!谢啦,白狼的!」
迦涅特露出少年般的笑容。
……刚刚看到的画面究竟是什么?难道是【解析】发挥了奇妙的作用,让我读取到迦涅特回想的记忆吗?
但是我没有勇气向她确认这件事。
我想那不是我这样的外人可以随便踏入的领域。
「对了,白狼的,我差点忘记,菲利克斯要我传话给你。」
迦涅特在穿回那身盔甲的同时,突然蹦出这句话。
(插图014)
我还在一旁思考著,这身盔甲是能一个人穿好的吗?不过看她没什么问题,很快就顺利穿好了。是盔甲原本就设计成能独自穿戴,还是她的身手比较灵活?
「他说你的裁决日期已经决定,明天晚上关店后请你到公会屋一趟。」
「……算我拜托你了,这么重要的传话希望你不要忘了。」
「这不能怪我啊,我要出门前他才突然跟我交代。他这阵子也很忙呢。」
继续追究这些小事,感觉也只是浪费时间,还是先问她其他相关细节比较重要。
「对了,你说我的裁决日期已经决定是什么意思?已经决定的话,不是明天就告诉我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把菲利克斯的话如实地传达给你而己。」
就在我们说话的期间,迦涅特已经穿戴好盔甲,单手抱著头盔走向饭厅的门口。
「……对了,真是好险。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白狼的,当你听到憎恨的人自取灭亡时,当下的心情是怎么样?」
就在迦涅特正要开门之际,她突然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向我丢出这个问题。
她的语气不同于平常一派轻松或粗暴的感觉,听起来有些阴沉。
迦涅特背对著我,我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尽管如此,我的脑海中却不可思议地清楚浮现出她如今的神情。
「突然被这么问,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不过……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像是『梗在心头的东西被拿掉了』的感觉吧。」
「你的意思是心情瞬间舒畅的感觉吗?」
「简而言之,就是这么回事吧。」
「可是!勇者是不是真的死了,如今根本无从得知,而且你也没有亲手报仇不是吗?你这样就……啊啊,可恶……」
迦涅特依旧背对著我,径自愈说愈激动,像是想把心里的话全部宣泄出来,却又找不到适合的言语可以表达。只见她摇了摇头,彷佛想甩掉心中的烦躁。
我猜,她想说的大概是这句话吧。
──你这样就满意了吗?
当然,她应该不是在顾虑我的心情。
她只是在烦恼著,如果换作是自己处于『同样的情况』下,究竟该怎么面对吧。
既然如此,就只能以此为前提来回答这个问题了。
「若还想亲手复仇,事情只会没完没了吧。虽然我不知道整件事是否就此落幕,但至少目前的情况已经让我觉得满意了。当然,情况有变的话,我的心情或许会跟著改变。」
「…………」
「只不过,就我的情况来讲,受到伤害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正因为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才能好好地调适自己的心情。」
迦涅特沉默不语,我则是接著说下去。
「如果今天是我重要的人遭遇同样的事,我恐怕就无法接受憎恨之人单纯自取灭亡的结局吧。不管其他人怎么说,都会想亲手报复、直到泄了心头之恨为止。」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个人很偏激呢,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放下仇恨之类的话。」
迦涅特背对著我大笑出声,笑声中有著藏不住的开心和轻松感。
彷佛自己的想法受到别人肯定一般。
「我又不是什么圣人君子,当然会仇恨或嫉妒别人,也会有觉得生气、不耐烦的时候啊。就好比你这家伙,我一开始真的讨厌到想哪天赏你一拳。」
听到我这番开玩笑的话,迦涅特顿时笑得像个跟朋友打闹的孩子。
「啊哈哈哈哈!这主意不错!就现在吧,要不要去河边打一架啊?」
「我才不要。那根本不叫打架,只会是我单方面被殴打而已。你可不要小看我的软弱程度啊!」
太好了,看样子她的心情恢复平静了。
我不知道她究竟有著怎样的过去,又是以什么心情坚持从事骑士工作,但是看她背负著沉重阴郁的氛围,我的心情也不好受。
「……啊~这样大笑过后,心情就畅快多了。就这样吧,我先回去啰。你的店也没那么忙了吧?」
「我想请希尔薇娅和樱吃饭,谢谢她们来帮忙,你要不要也一起?」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