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复杂了,抱歉。”
就是说呀。都因为这男子那梦一般的作战计划,祥子莫名对我的情感生活来了兴趣。
被捆着的和谷先生像是对这完完全全的闲聊听得不耐烦了,喊道:“和和气气热热闹闹地闲扯些什么啊!我被抓了,守桥小姐也遇到大麻烦了哪!”
我对这话感到惊讶,“祥子有麻烦了?”
“当然了!”
“可我都没怎么见过她会被逼急的情况。”
例外只有一个,也就只是去帮鲁莽跳出窗外的North先生那时候。
但和谷先生一副拼命的样子喊道:“是对手太猛了!那女的不是人,是神或怪物吧。”
对此,辻小姐小声嘀咕了句:“不,我母亲是人……”
总之,既然祥子有麻烦了,也只能去帮忙了,但问题是众神们的想法。
思金先生哐地把烟管敲在烟盘上,吸引注意力,“来继续助兴表演吧,还有预定的节目吗?”他这样说着漫不经心的话。
我瞪着思金先生说:“不,我们要就此退下了。”
“不行。我组织的这个圣诞聚会,不允许中途离开。而且也有些不礼貌吧?只是假装祈祷神的恩惠,背地里却打算自己偷出书信辑。”
“你都知道了还配合我们不是吗?”
“当然,神就是知道得很多。但礼节就是礼节,既然供奉已经开始了,那就请坚持到最后。拼尽全力呈上助兴节目,祈求神明恩惠。”
“可明明神那边并不打算给出书信辑?”
“不知道哇。要是你们的节目很棒,那也可能改变主意。”
思金先生有什么意图?打算如何利用我们?——我仍然不知道他的根本目的,但依他这做法来看,应该也是想争取时间,这准没错吧。
“用没意义的宴席打发时间,您在等什么吗?”
对于我的问题,思金先生龇牙咧嘴地笑道:“这就随你想象了。不过,就算是你,也总不会违抗神的指示吧?”
我确实也不想把神的心情破坏殆尽。假设万一祥子被抓住了,之后下判决的也是众神们吧。既然如此,也有理由献媚。虽说事到如今要因为拙劣的硬币魔术而遭嘲笑让人提不起劲,可要是叫我这么做也就只能做了。
“当然,一切如神所言。”
我寻找替代桌子的东西,把在浮岛先生和汤山主神的一战中翻倒的一张膳桌搬了起来。但就在那时,辻小姐说话了:
“等等。难道说表演助兴节目就能得到书信辑吗?”
她大概是从我们的对话中推测出话题走向了吧。
思金先生对此回答:“倒没有约好一定会,但机会是有的。”
“那我来也行吗?”
“还请务必。非常欢迎。”
辻小姐喃喃了一句“好哎”,说要准备一下,就啪嗒啪嗒走开了。
这下子话题又朝着始料未及的方向偏离。
“在她表演期间,我能离开一下吗?”
我想尽可能窥探一下祥子的情况。
但思金先生无情地摇头说“不行”。
辻小姐表演的节目看来是即席绘画。
所谓的即席绘画,就是在宴席等场合根据客人的要求即兴作画。在我的记忆里,多被请求在纸拉门或屏风上作水墨画,但未经旅馆允许就在这周边动笔可不行。辻小姐在榻榻米上摊开和纸,环视众神,“来,还请随意让我画些什么吧,画什么都行。”
思金先生吐了口烟,目光投向市先生,“聚会的主宾是你,请问有什么想画出来的吗?”
呷着酒的市先生久违地开口了:“没兴趣。随你。”
“那,画您的肖像画怎么样?”
“别,不要把我掺和进去。”
“不好吗?神就是很入画的呀。不过,如果不想被画出来,那就请至少给个题吧。”
市先生狠狠瞪了一眼思金先生,却格外老实地回答道:“那,画个画不出来的画吧。”
这什么深藏玄机的题目。
对此,辻小姐有些发愁的样子,不过没多久就提笔了,“那么……”
她毫不迷惘地在和纸上运笔。但没成想她突然停了下来,把画好的画揉成团扔掉,然后再度摊开和纸,画了又扔,画了又扔,没什么进展。
下照姬清晰地喃喃道:“因为是画不出来的画所以完不成?”
小神们发出表示理解的“噢噢”声。不过,恐怕并非如此,她似乎只是因为对画出来的成果不够满意。
看那没完成的画,可以推测出她的想法。如果我想得没错,那她就是个挺狡猾的女性。
最终,辻小姐总算舒了一口气,放下笔。
“完成了。”她这么说着,举起和纸。
和谷先生嘀咕道:“这是——《净土之樱》。”
辻小姐所画的,是一株樱花树及其群山背景。无论是构图还是笔法还是用色,都和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