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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岛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烦恼着。
和谷见状说:“怎么了,这么不安分。”
“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尽管这样——我是这么决定的。”
“挺好,不过就这么个发夹能怎么样?”
“这是我以前做好了送给某个女性(某个人)的。”
“嗬,那真是奇妙,”和谷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对浮岛和发夹的再会毫无兴趣。他随手指了指房间里的电水壶那边,说:“不过,是时候该安分下来了。看,那边正好有杯还没喝过的咖啡,要不喝了吧。”
“啊啊,嗯,那我就不客气了。”
浮岛照和谷说的,一口气喝光了咖啡。
在把和谷送出门之后,一阵很浓的困意袭来,然后他似乎就倒在了床上。
把浮岛叫醒的,是很响的敲门声。他晃动着仍然带有困意的脑袋,并回答“在”,但对方没有回应。
“请问是哪位?”他边揉着眼睛边开门。
然而眼前只有无人的走廊。什么啊?是谁弄错房间了吗?
回到房间的浮岛不经意间看向时钟,时间指向九点过七八分钟的样子。——九点?
这下糟了,离与和谷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然而浮岛没有放弃。无论陷入怎么样的绝境,也一定潜藏着扭转局面的一步棋——是否相信这一点,才是英雄与其他人的区别。浮岛如此认为。
首先得前往和谷的房间。他捋了捋睡乱了的头发走出房门时,电梯正好在运行,从二楼上升到浮岛所在的三楼,但电梯门没开就径直继续上了四楼。
隔着门,能听见从面前通过的电梯里漏出一点点声音。
“那什么,请问你听音乐吗?”
这正是接下来要去见的对象,North的声音。
该去和谷的房间吗?还是说,应该去追North?他瞬间就定下结论。
——没什么好迷茫的,我的目的是诱导North。
首先还是得去找他,否则无从着手。
乘电梯一上四楼,就看到了North的身影。他在走廊上,对矮小的女子——大概是这酒店的工作人员吧——肩下握颈,并叫喊着:“我不是犯人,真的!”
浮岛为了清楚他置身的情况,藏身在了电梯厅的一角。
不停解释的North,追问的酒店工作人员,竖耳偷听的浮岛。有局外人乱入其中时,是大概十分钟过后。
那个局外人一下子撞上了浮岛的后背,一屁股摔坐到了地上。这是个穿着白色晚礼服的矮小男子。仔细一看,还有好几片花瓣在空中轻盈地飘舞,大概是白色晚礼服男子右手拿着的花束里的。他脚边则有个神户风月堂的纸袋。这男子看起来还挺傻里傻气的。
“不好意思。”
浮岛这么说着,向白色晚礼服男子伸出手。他也回应:“该是我说不好意思,太急了”,并搭住了手。
起身后的白色晚礼服男子捡起纸袋,准备走向走廊,浮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等等。”
“什么?”
“前面看起来好像正忙乱着,要不之后再过去?”
“忙乱?”
白色晚礼服男子朝过道探出脑袋窥探前方,紧接着就打算冲过去。
浮岛继续抓着他,并一把拉回来,“都说了让你等等嘛。”
“可是,杏小姐遭到袭击了,得去帮她。”
也就是说,白色晚礼服男子和那酒店工作人员认识么。
仔细一看,North抓着工作人员的肩膀,把她摁在墙边。那样子看上去确实像有什么案件,但也像是男女关系中纷繁复杂的争执。
“会不会是情侣吵架?放着别管才叫体贴人情。”
“不是这么回事!”
“你怎么能肯定?”
“因为,我知道!”
这样啊,这男子,是和他说不通的那种人啊。
然而浮岛耐心地继续说:“可是呢,女的那位是这酒店的工作人员吧?这样的话,有其他客人插手会不会给她带来麻烦?正义感值得尊敬,但把它施加给别人可不是爱。”
“那你说要怎么办?”
“有谁去把这酒店的人叫来就行了。”
“但那不会显得是个懦夫吗?”
“什么呀。对于绅士来说,要审时度势视情况作出对应举动呐。”
白色晚礼服男子心领神会地说了句“是这样啊!”。他大概就和身上的衣服一样,底子里是傻里傻气的性格吧。他立刻就跑下了楼梯。
——那么,在节外生枝前,我这边也该行动了。
浮岛转了转肩膀,走向过道。
于是决定选择给North来个华丽的过肩摔后,浮岛过了207室,抵达四楼一房间,终于要和多年以来的希望相会了,和名为徒名草书信辑的希望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