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牛顿叹了一口气,坐到单人沙发上。明明已经疲惫至极,但今晚看来还没法睡。
“谢谢。就为了说这个而特地来的?”
“不。正题是其他的。”
“欧斯卡·韦尔斯。”
“没错。还真清楚哇。”
听说欧斯卡死了。但有阿兹·塔尔斯为伴的人类应该没那么容易殒命。在听说没有找到遗体之后,牛顿就推测他应该是还活着。
“欧斯卡怎么?”
“他一直沉浸在吸血鬼血液的研究里。”
“他也被怪物诅咒了吗?”
和我一样?牛顿正打算这样继续问,又停住了,因为感觉这发言没什么意义。
怪物微笑起来,看上去很开心。
“他的藏书里面,与炼金术以及神学相关的好像也增加了。”
“这是自然的。想要解开吸血鬼之血的物质性质就会寻求炼金术,想要接近意志的本质就会寻求神学,都会逐渐接近。”
“不过他是用自然哲学的方式坚持探寻的。作为自然哲学家来说他还没崩溃。”
牛顿对这话露出苦笑。
——这表述不就仿佛在说我已经崩溃了吗?
不过,或许就是这样。
牛顿稍微改变了话题。
“你讨厌炼金术和神学,特别是神学方面。”
“毕竟怪物这个词也是神的造物。”
“那不对,完全不对。把你喊作怪物的一直都是人。这是像我这样不会正确听上帝之声的人所产生的词。”
牛顿将内心因自己所言而产生的恼怒咽了下去。
——人哪,对上帝一无所知。
他一直对此感到焦躁。无论天主教还是清教都并非本质,不过是在各自的立场上选择教义。克伦威尔为了打倒王室而利用了清教,现任国王因为与清教为敌所以迎合天主教。到底哪里有什么信仰?
在牛顿看来,如今的宗教已经堕落了。例如,要是解读圣经原本,就能意识到三位一体的表述没有应用于任何地方。光是上帝之子与上帝同在的思想就极度傲慢。
阿兹·塔尔斯从容点头。
“不过,谈论神学的是人类吧?那么怪物就是从神学中产生的。”
“对于像你这样超越性的存在来说,被称作怪物也很痛苦吗?”
“不是说我的事情。”
怪物走向牛顿。他手上握着一封信,是几张羊皮纸叠在一起对折起来并以蜡封口的信。
牛顿将之收下之后问:
“欧斯卡·韦尔斯的?”
“嗯。好像是想和你交换关于吸血鬼之血的意见。”
牛顿点起桌上的烛台,拆掉封蜡,打开羊皮纸。头几页羊皮张上总结了与血相关的数据,接着是欧斯卡的推测与疑问。那上面的字令人怀念,虽然并不难看但有些潦草,像是匆匆写就的字,那是学者的字。
牛顿通读着内容并微笑起来。
——啊啊,他还没有受到诅咒。
正如阿兹·塔尔斯所言。
欧斯卡·韦尔斯在了解怪物的同时,还一直保持着作为自然哲学家的理性。他现在依然纯粹地信仰着自然哲学的原理【principia】。
“如果可以,还请回信。”
怪物如此说道。
牛顿烦恼了一会儿。对于吸血鬼血液的研究,欧斯卡已经前进了很多。从某些方面来看甚至超越了牛顿。但当然,牛顿了解更深刻的地方也有。
将那些全部揭示给他看也无妨,不过牛顿预感这样一来也有可能会对他的研究有不好的影响。牛顿与欧斯卡看待吸血鬼之血的视角截然不同。而正应该是不同才有意义,不能将二者中和掉。
牛顿起身走向书架,取下那上面的一本书——《原理》第一卷,回到桌边。
他执笔在那封面上写下了单单一行字。
——看向这本书的空白之处吧。
牛顿递来书时,阿兹·塔尔斯说:
“就这样吗?”
“嗯,没缺什么了。”
“要是还对我的血感兴趣,那建议和欧斯卡一起研究。”
“挺不错的,不过我现在没什么时间了。”
牛顿有件工作需要停下各种研究来推进——不仅限于自然哲学,也要离开炼金术与神学。那并非学者的工作。倘若奥尔登堡还在世,那就该是他接手的工作。不过那位具有献身精神的自然哲学界守护者已经不在了。
怪物接过这一本书,盯着牛顿的面容。
“看起来很累了啊。”
“麻烦事有不少。不怎么看社会动态?”
“毕竟身处于报纸【The Gazet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