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节

觉也没有。感觉海老名还比较不可一世。」

  「说得也是,这是任何人都可能会有的毛病。我大概也有。接下来换你了。我的缺点显而易见吧。」

  「也不能说是缺点啦,只是我有点想吐槽的地方。」

  「快点说嘛。」

  「去完彩羽家后,你说你被将了一军,我还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考虑到那孩子的心情,稍作反省。但是后来听你说起死亡恐惧症,不免想要吐槽,原来你觉得被将了一军是为了自己啊。」

  我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说得太狠了,语尾变得中气不足。我不想伤害她。

  与我的担心背道而驰,沙布列点头如捣蒜地附和:

  「这我倒是有自觉。我也为此感到非常沮丧。原来我是这种完全不顾虑别人心情的家伙啊。」

  「你没有顾虑别人的心情吗?」

  「我没有。」

  「是喔。」

  「当然彩羽的话也对我造成很大的打击,令我陷入沉思。但是就结果而言,我确实是基于好奇心才登门打扰,所以彩羽说得也没错。所以我干脆自暴自弃地告诉自己,我就是去搜集暑假的回忆,怎样?」

  「你真是个坏家伙呀。」

  「不止,我还是个麻烦的家伙。明明是我自己起的头,却又因此感到沮丧,然后又为此自暴自弃,这种自暴自弃的心态也让我觉得有点沮丧。」

  「瞧你说得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外公的事好像从未发生过,我们又回到平常聊天的模式。虽然内心还抱着冰冷与火热。

  「我确实也觉得你看电影时一再倒带的行为实在有点扰人。这盏常夜灯让我想起来了。」

  「我知道,我也觉得很过意不去,但你连续说了两个我的缺点。」

  「如果你对我还有其他意见,也可以说啊。」

  「倒也不是有什么意见啦,只是经常觉得你如果要隐瞒一件事,技巧可以再高明一点吗?半半的交易是怎么回事。」

  果然她当时「哼……」的反应是因为没有完全接受我的说词啊。这次我真的想高明地隐瞒过去了,以免她误会我也是共犯。

  「不是啦,好像是海老名想跟半半买他手中班上同学的资料,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

  「哼……啊,这么说来,半半以前请女生让他摸的那件事,我听说是跟你联手策划的,你却装作一脸与我无关的样子,未免也太不讲江湖道义了。」

  「我要揍扁那小子。那次真的是他自顾自地告诉我,自顾自地开始胡作非为。」

  「你没有阻止他也同罪呀。」

  「谁晓得他会当真啊。而且你也连续说了两个我的缺点。」

  「好吧,换你说。」

  「真要说的话,如果你从以前就觉得我不是好人,就不要说谎骗外公说我是好人啊。来到这里以后,我看你撒了好多谎。啊,还有,你明明凡事都想太多,却在阿姨面前喊我的绰号,害我丢脸死了。」

  「谁敢告诉收留我们的人说我要带一个坏家伙回来啊。还有,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发现咩咩一个讨人厌的地方了,那就是你指责别人的时候会机关枪似地说个不停。」

  「谁叫你要先攻击我。」

  「明明是你先一厢情愿地向我坦承。」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一时半刻都停不下来,玩起这个抢着说出彼此的缺点或麻烦之处的游戏。

  正常人可能会因此擦枪走火吵起来。可是怎么说呢,明明是在说对方坏话,却觉得和她在一起好快乐,很高兴能看到彼此的另一面,讲到后来一直笑,所以果然只是个游戏。两个人都豁出去了,完全没有提出任何改善的方法。

  直到月亮都快下山了,才恢复严肃的态度。

  沙布列突然没头没脑地提起那件事。不过大概只有我觉得没头没脑,那件事在沙布列心中并非天外飞来一笔。

  「你们认为那是我的性格,觉得我想太多很麻烦的部分啊。」

  「嗯。」

  「有人说是一种病。」

  我原本脑袋放空地听她说,不料居然听到「病」这个字眼,一时半刻不知该做何反应。

  「国中的时候,我爸妈一直对我耳提面命,说这样很丢脸,要我赶快改过来。我很痛恨听到这句话,感觉像是自己的人格遭到否定,打定主意要慢慢地跟家人保持距离。去年暑假回家,我故意表现得很夸张,爸妈的反应果然跟以前一样,所以我决定以后除了过年以外都不回去。」

  该说是拜刚才说了一大堆彼此的缺点所赐吗?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诚实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是性格或疾病都无所谓啊。反正我们跟你相处的时候只会觉得这家伙又想太多了。我是这样,海老名、半半和Dust也是这样。」

  是不是不要扯上别人比较好呢?如果要遵照海老名指示,埋下告白伏笔的话。

  腼腆与后悔促使我一度移开视线,再回到沙布列身上时,她脸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表情,就像今天早上在神社前看到的表情。

  早知道就不要告诉她了,正要补充说明时,沙布列微微一笑。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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