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物充满好奇心,看在自己和他人眼中都显得弱不禁风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非常强壮的心脏。
死亡恐惧症。今天早上第一次听到的字眼在我心里留下异常深刻的印象。
我也害怕死亡。可是直接取名为恐惧症的话,程度肯定完全不在同一个次元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像偶尔听说有洁癖的人不敢摸电车的吊环,我完全无法理解一样,我也完全无法理解沙布列怀揣着死亡恐惧症的心情。
所以也不清楚该怎么正确地关心她。如果是擦伤或割伤,可以知道大概有多痛,像是才这么一点小伤不要紧,或是得立刻去保健室,但一直害怕死亡的心情该怎么关心才好呢,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沙布列又被死亡恐惧症缠上,我真心想消除她的不安。我想要相信自己还是可以为她做点什么。就像治疗癌症的医生也不是人人都得过癌症。
回去以后再来研究什么是死亡恐惧症吧。
我没有想太多就拟订了这样的计画,突然想到一件事。
基本上,黑暗会助长所有的不安。
白天的时候不以为意的担心事,通常会从棉被里幽幽地爬进心底。
沙布列今天不要紧吧?
今晚该不会又被早该遗忘的死亡恐惧症打倒吧。
跟昨天一样,即使躺在榻榻米上,也看不见人在二楼的沙布列。我不抱希望地竖起耳朵,希望能听见天花板倾轧的声音,希望能从那微乎其微的情报中感受她的心灵状态。
想也知道,啥都听不见。
感到不安的人或许只有我。认为这是个好机会的人,或许也只有我。
你没事吧?像这样突然闯进沙布列房里实在不可行。万一她已经安然入眠,反而会让她从睡梦中惊醒。
只是传讯息给她应该不要紧吧,如果她没发现,明天才说「抱歉,我睡着了」也没关系。
尚未下定决心,手已经伸出去寻找放在枕边的手机,一把抓住,举到面前,按开萤幕,只有刺眼的白光,没有任何通知。
点开LINE,打了「你没事吧?」又删除,打了「死亡恐惧症是不是已经好了?」又删除,明明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可是打了半天,终究还是全数删除。
将手机放回原来的地方,摸索着连上充电线。感觉我悉心准备的每一个字都无法传达到沙布列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