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看着牌位。
不过这或许才是正常的反应。谁叫死者抛下家人一走了之,会多少带着怨恨也是人之常情。
沙布列从皮包里拿出笔记本和铅笔盒。我请对方让我用手机记录。
「要从哪里开始呢?先参观房间吗?」
被迫二选一,我窥探沙布列的反应。沙布列看着阿姨,点头回答:
「有道理,先听可能会产生成见,如果能在那之前先参观房间就太好了。」
社团活动也经常提到成见这个单字。大抵就如同沙布列现在说的这样,最好不要心存成见。
见我也表示赞成,阿姨微微颔首,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和沙布列也跟着起身。
「不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了。」
阿姨略带歉意地笑着说。我没把这句话当真,因为这里可是有人自杀的场所。「那也没关系。」沙布列在一旁说道。
虽然很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承认沙布列或许比我更有毅力,我跟在她背后,不知怎地,蓦然想起在网路上看到的灵异照片和半半说的话,心里七上八下,不由得有些行迹可疑起来。沙布列落落大方地面向前方,追上阿姨。真是太帅了。
我们站在离玄关最近的那扇紧闭的门前。只见阿姨正要伸手去转动L字形的门把,我吞了吞口水,沙布列说:
「不好意思,可以让我开门吗?」
「咦?好啊,请。」
阿姨往旁边退开一步,让出门前的位置。我不知道很正常,但就连阿姨似乎也不明白沙布列提出这个要求的理由。又不是包装精美的礼物,自己开门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晚点再问她吧,反正沙布列肯定有她自成一格的理由。想到这里时,沙布列看了我一眼。
「要一起开吗?」
实不相瞒,我并没有特别想开这扇门。但因为沙布列把放在L字形门把上的右手稍微往旁边挪了一寸,我只好消极地点点头,伸出左手,抓住门把的尾端。门把本身并不长,所以我们的手自然碰在一起。内心涌起笔墨难以形容的喜悦,因为实在太不合时宜了,不免有些哑然失笑。
「那我要开喽。」
站在我们身后的阿姨是怎么看待这两个古怪的高中生呢。征得阿姨的首肯后,沙布列朝我示意,将门把往下压,我也配合她的动作。
门打开,一阵微凉的风从房间里拂上我们的脸颊。房里的味道跟线香不一样,定睛一看,窗户没关。
静谧的房间里摆放着已经空无一物的书柜和桌椅、空无一物的彩色组合柜,我们往房间里看了一圈。墙壁和地板上都没有我这个胆小鬼擅自想像的血迹,也没有我之前杯弓蛇影,想像中生物腐烂的臭味。
窗外传来汽车从旁边驶过的声音。
「……什么也没有。」
我还以为这句小小声的喃喃自语是我说的。因为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对呀,因为大部分的遗物都已经处理掉了。」
阿姨补充说明。不过,我意识到沙布列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并不是这个意思。至少我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来这里之前,我预期这里应该有什么肉眼看不见,彷佛会让人心情一紧,与死亡有关的东西。
擅自想像成告别式或虽然类型不太一样,小时候大人带我去参观与战争有关的资料馆之类的气氛。
为此感到胆怯,却也充满期待。
然而,房间里只有洁净的气氛与微风过隙,彷佛直到最近都还有人住在这里,刚刚才搬走。
只要不说,绝对想不到有人死在这里。
「房间好干净啊。」
配合沙布列的询问,我望向阿姨,阿姨微微颔首。
「虽然选择上吊,但是为了不要弄脏房间,他还自己铺了塑胶布呢。明明接下来就要去死了,还这么一丝不苟,是不是很莫名其妙。」
阿姨显然想以开玩笑的方式缓和我们的情绪。只可惜这句话比房间里的状况更令我感到不寒而栗。接下来就要寻死的人正经八百地铺上塑胶布的自杀现场,简直比恐怖片还惊悚。
「还有,发现时,他还处于昏迷的状态。所以并不是死在这里,或许也因此没有命案现场的气氛。」
「哦,原来如此啊。」
我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完全是我的真心话。原来如此,这么一来我就能理解为什么感受不到生与死的氛围或感觉了。原来这里不是死亡现场。那么大概也没有所谓的诅咒吧,得救了。
感觉自己内心的郁结总算打开了。沙布列脸上从刚才就一直挂着十分凝重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
这样是哪样?我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但是看她拼命思考的模样,决定先不打扰她。不过,即便我没有出声,沙布列也不得不暂停思考。
因为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
有人回来了。阿姨走出房间说道:「你回来啦。」对方回应「我回来了」的同时也走过来,但只丢下一句「你们好」就走开了。是个戴眼镜的女孩。
以她回来为界,我们结束自杀房间的参观行程。阿姨为我们准备点心。我们坐在客厅里,静待点心上桌,也等刚才那名戴眼镜的女孩归来。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