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并不被他人喜欢吗?
难道是没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吗?
这样的不安,作为永远无法消除的伤痕,一直侵蚀着街川庵。
【虽然庵君你在学校总是面带笑容,但我感觉你总是注意着周围,不让人看到自己的破绽似的】
就像绮奈说的那样,我一直警戒着周围,筑起了一道心墙。
为了消除不安,我拼命磨炼自己的假笑,增加朋友并扮演着阳角的角色……但却无法对同学敞开心扉。
因为不想让父母和小鸟担心,所以无法向他们坦白自己的烦恼。
这样让我——非常寂寞。
【是IORI拯救了那样的我!】
正因如此,绮奈说的话才刺痛了我。
因为明白了,烦恼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因为我憧憬你写的故事,我开始画插画了!多亏你夸奖了我上传到网上的插画,我才变得非常喜欢画画了!和你在一起生活的每一天,是你教会了我与他人建立联系所带来的温暖!】
明明刚才还像是要掩饰自己的眼泪一样,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的,现在却抬起头来了。
为端正的轮廓点缀着的是淡雅而柔和的微笑。
【——谢谢你啊?我打从心底可以这么说。你对我而言,你是我世界上最重要的存在。是我最喜欢的朋友。有IORI在身边,真的太好了】
我也是同样的心情。
鲭虎是我唯一的挚友。
是我终于可以敞开心扉,最喜欢的朋友。
是你拯救了我啊。
虽然我很想这样点头——。
【……庵君?】
不知是不是对沉默的我觉得奇怪,绮奈注视了过来。
她那清澈的大眼睛。
在里面映出的街川庵的表情中,没有了往常的笑容。
【抱,抱歉?】
从我嘴里发出的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沙哑的哭声。
喂,不是吧,笑容制造机?
你是有多少年没流过泪了?
(笑啊!给我笑啊!?像往常那样露出笑容出来啊!)
不然的话,绮奈会不安的。她会认为是自己的错。因为说了悲伤的事把挚友弄哭了而忧心忡忡的。这样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也会失去。明明现在不是像孩子一样,是可怜地哭泣的时候。
无论如何都无法消失。
她需要我的这件事。
说我是她最喜欢的朋友。
肯定了街川庵这个人。
她的话在我的脑海中反复重复,感情无法停止——。
【——哭出来也没关系哦?】
脸颊上感受到了的湿润、温柔的柔软。
不是眼泪。
绮奈的嘴唇触碰我的脸颊,像是要抹去泪水一样。
【绮奈?】
我凝视着近在咫尺,连呼吸都能感受的脸。
然后,绮奈白皙的脸颊染上玫瑰色的同时,害羞地说、
【你想哭的话就哭吧】
她在刚才触碰过脸颊的另一边,献上了比眼泪更温暖的吻。
——为什么我在哭?
她没有问这种不解风情的问题。
而是仿佛在安慰,疼爱,包容,依偎着我。
给了我无比温柔的,又有点怯生生的,笨拙的吻。
【我知道的。庵君一定是一直都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就像我被强迫画画的时候一样】
【……唔】
【你总是都扮演成个温柔的阳角系优等生。对周围的人露出笑容。所以,就算遇到痛苦的事,悲伤的事,你也会忍着不哭,对吧?】
说得没错。
绝对不让他人有可乘之机和看到自己的弱点。这就是街川庵的生存方式。
只不过——这只有在同居人面前不是这样的。
【啊啊,真是的。唯独赢不了你啊】
当我模拟举白旗投降的动作时,绮奈则轻声地笑了起来。
【我也唯独赢不了你呀。因为看到你哭,我就不禁觉得你好可爱啊】
【喂,您别闹了,挚友】
【呵呵。没办法的吧?因为和你在学校里帅气的样子有所反差……果然好可爱】
【接吻之后就是夸奖杀了我?】
【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从夸奖杀人的等级来说,我是初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