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你是和礼服和蝴蝶结绝配的男孩子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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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我们不是在这种场面下相遇,也许可以做朋友的,但是谁知道会这样呢?

  「你撒谎!我没说过那种话!是他强行带我到伯爵家,还囚禁了我……」

  「我没囚禁人!我还安排了会客室正式接待他呢!」

  兄长面带疑惑地盯着两手交握不住摩娑的伯爵直看。

  弟弟实在可怜,遭人半强制性地绑架就算了,对方还想将黑锅往他身上扣,我决定是时候了结这件事了。

  「我好像知道舍弟方才人在何处。」

  「莉西!」

  我走到兄长身旁出声告知,兄长听见后两眼睁得大大的。

  我觉得自己单枪匹马独闯伯爵家一事已经暴露,不过这也难免,毕竟这件事迟早会经由克里斯多弗的嘴曝光。

  「舍弟有颗袖扣不晓得掉到哪里去了。找到袖扣的所在位置,就可以确定……舍弟待过那个地方了吧?」

  针对伯爵的质疑,我抬手贴着下巴作思索状并做出回覆。

  克里斯多弗如梦方醒似地看了看自己的袖口,这才发现确实有颗袖扣脱落了。

  所以袖扣为何会脱落呢?原因是我带着克里斯多弗离开时刻意掰下袖扣扔在了原地。

  我噙着笑望进威尔逊伯爵眼里,他突然坐立难安地摸起了胡须。

  「喔,对了,看得见那座塔楼吧。那座塔有什么用途?看起来就像建来幽禁某些人的建筑物,不是吗?」

  「那、那是……」

  「不好意思啊,看来这不值得一问。这种看着像战前建筑的老宅子通常有这种设施,不算罕见。」

  我将头往左右一摆,像是在暗示那栋塔楼的用途一如其外观。事实上我对那栋建筑的实际用途一无所知,但这些都不重要。

  「你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吗!?是那臭小子非要回威尔逊家,我才会将人带回来,仅此而已!」

  伯爵理解了我的言下之意,登时徒劳地提高声量大声反驳,他这反应彷佛在昭告自己被我戳中了痛处似的。

  四下气氛逐渐变得尴尬。

  没错,这就是出闹剧。在旁观者看来,这出戏已经沦为一场毫无悬念的无趣演出。

  「假设真是这样好了,未经监护人允许便带未成年儿童走,岂不是不合常识了点?你要是为此背上绑架犯的嫌疑也不要有怨言。」

  如若以世人眼中的常识来解释便会发现,他这副越发不安的模样,看上去只会显得越加可疑。

  他方才昙花一现的强势瞬间瘪了回去。

  「不、不是的,是他……是他陷害我!这小子求我庇护,我还特地留下了护卫守着他!谁知道他会在同伴的带领下借机溜走,企图让我做那代罪羔羊!」

  嗯嗯,这人喊得挺大声,话却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只让人觉得他替自己掘了个越来越大的坟冢,真好奇他是打算挖几人份的坟。

  「按照你的说法,有人闯入这座宅邸,并且从那座塔楼……或者是其他某个地方带出了身处重重护卫之中的舍弟,然后再将人带来前门这里?」

  「嗯,没错,就是这样!那人铁定是臭小子雇来的佣兵或什么的,目的就是栽赃我为绑架犯!」

  「就算是真的好了,你难道不害怕?倘若我相信这个说法,岂不意味着舍弟背后有个足以实施这一切的人物在?」

  伯爵顶着张茫然的脸定定看着我。是没料到我会说出「相信」一词?或者是还没能理解我话中所指的意思?

  为了伯爵着想,我说话时措辞慎之又慎,以免自己直戳对方要害。

  「虽说伯爵大人财务吃紧,但这毕竟是贵族老爷的宅邸。布置护卫和警备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尤其塔楼里还关着只不能放跑的金丝雀,肯定安排了严密的监视。对了,这只是我们自己的看法而已。」

  此人只是个小反派,但身分到底还是个贵族,应当颇为精通拐弯抹角的说话艺术。对方似乎逐渐懂了我话里的意思,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可是,舍弟人在这,要是有人将他带了出来……那个人闯入宅邸时是用了什么法子,才得以不惊动伯爵宅邸的众人,从而将舍弟带走?」

  伯爵浑身冷汗直流,我特意发出脚步声走到他身旁。我能感觉到身旁几位熟悉的巡逻骑士,和兄长一样朝我投来了无语的目光。

  「那人有实力擅闯塔楼,谁又能保证对方不会闯入本宅?」

  威尔逊伯爵不再直视我的双眼。

  兄长性子温和,一番谈判就放过了对方。但很遗憾,我不是一个多么温和的人,毕竟我的原身可是反派千金。

  我嗖地弯下腰,对着他低低耳语。

  「竟要和办得到这种事的人为敌,但愿其中没有那种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啰。」

  这番威胁唯有伯爵听得见,我看见他的肩膀倏地一抖。

  「就这样啰。在这各退一步,对咱们双方都好,伯爵意下如何?」

  我的问句里带着宣告的意味,威尔逊伯爵面有土色地挤出假笑,连连点头应是。

  「伊莉莎白。」

  兄长的嗓音在回程路上的马车里响起,我下意识地缩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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