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双眼见证残酷的现实。
克里斯多弗在九岁那年失去心灵支柱,不再相信任何人。
这也许是他无法亲近「远房亲戚一家」的真正原因。问题不在我家,而是他不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也不再亲近任何人。
他在游戏中不厌其烦地戏弄旁人,可以将之视作一种试探行为。他之所以恶作剧,是为了测试对方对自己的好意是否为真,且是否恒久不变。
但我心想不至于如此。和我兄长长时间来往却建立不了深厚情谊,简直匪夷所思。
我不禁怀疑有某种强大的力量运作其中。
就好比,为了让女主角成为克里斯多弗首个献上坚贞爱情的对象。
我怀疑这个女性向游戏的世界里存在的某种机制正在发挥作用。
「莉西!那边!」
离城中区好一段距离之处,有一条两旁林立着矮小民居的街道。一踏足此地,攀在我背上的兄长当即发出高喊。
我和兄长起初并排狂奔,但我背着他跑得更快,于是就变成我背着兄长跑的情况。
兄长已经年满十五岁,棉花糖般惑人的绵软身材一如往日。他日日陪伴我训练,知道他这点重量于我而言无关痛痒,因此不曾出言反对。
此时我定睛一瞧,看见了男孩抹着泪的豆大身影自昏黄的夕阳里奔来。
「克里斯多弗!」
哥哥高呼他的名字,男孩──克里斯多弗抬起头,那模样看上去不太对劲。他的神色透着恐惧,彷佛身后有什么东西追赶着他。
我放下背上的兄长,将他藏进一旁的小巷里。
接着我抹去自己的气息,朝着克里斯多弗跑来的方向而去。在街上擦身而过的瞬间,我探出手捂住克里斯多弗的嘴,迳自带着他躲进树丛里。
我能学会隐去气息,是我习惯以正确姿势行动后产生的附加效果。
一朝养成习惯,我走路时不再发出声响,还学会了无声动作的技巧。拜干净俐落的动作所赐,我毋须多使无谓的力气,便也能做出彷佛隐于空气里的动作。
至于从骑士道精神的角度看来正派与否,我已经放弃思考了。
躲在树丛里屏住呼吸数秒,我听见了杂乱的脚步声。
「跑哪去了!?混帐!」
「他肯定跑到这里来了,给我找出来!」
耳边传来几道男人的声音,其中大多是怒吼。观其穿着打扮,似乎是一群恶徒。
克里斯多弗抬起一双泪眼看向我,我则用空闲的那只手做出食指抵唇的动作,示意他保持安静。他看起来十分害怕,但还是小幅度地颔首应下。我见状也点了点头,放下了遮在他嘴上的手。
目送那群男人奔离此地,我和克里斯多弗一块走出树丛。
现在他冷静多了,我牵着他的手和离开小巷的兄长会合。
「莉西!克里斯多弗!太好了!」
兄长压低嗓音问:「你们在提防刚才那群男人,是吧?」
「我想他们还没走远,克里斯多弗有做什么招惹他们了吗?」
「不,那群人应该是人贩子。」
「人贩子啊。」
我反思着兄长这番话。
若真是如此,那克里斯多弗确实是个完美的下手目标。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是人贩子,他们拐走孩子的目的为何?
这个世界的医疗发展应当还不到器官移植的水平,否则不会出现「圣女」。
我想了想可以靠掳来的孩子换取钱财的途径。贵族子女可以做为人质索要赎金;长相亮丽的孩子能卖给「有那类癖好」者,我能想到的大抵就这两种。
贵族子女一般可透过外表装束区分,但他们通常不会在无人护卫的情况下在外晃荡。不过话虽如此,欲挑选外貌上乘的孩子还是得耗费一番功夫。
而这么做究竟能不能盈利?
「喂,找到人了!」
我正操着无谓的心,就听见某个男人的粗声大喊。我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约五十公尺处有一名装束不着调的男子。
是不久前的那群恶徒,或者说人贩子。
「哥哥!」
「好!」
我高声一呼,兄长立刻攀上我的背。
「克里斯多弗也上来,动作快!」
我蹲在原地向克里斯多弗张开双臂,但他动也不动。
现在可没时间让他慢慢来。
「冒犯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事先致歉,接着两手穿过对方膝弯把人抱了起来,这姿势就像抱着人偶的腹语师。
使劲将人往上一抱,我不禁暗自感叹。
「你简直轻得像根羽毛……」
「什么!?」
听见我不由自主的低喃,克里斯多弗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