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绝对无法斩断的事物

sp;「啰嗦!就算转动照相机,你也是排不上用场的垃圾!还跑出来对我说教!」

  六条用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挥舞着菜刀大叫起来。他的语气发生变化,说的话也不连贯。他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他肯定是精神出现破绽了吧。

  「算了……哈哈哈!毕竟我也打算找你报仇的!」

  「你说,报仇?」

  「没错!这是神给与我的机会!哈哈哈,京坂,将我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的罪孽可是很重的!」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六条」

  在一开始你来向我搭话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漆黑的「什么」。

  而你没能控制住那「什么」,想要伤害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们。

  不止一次,而是两次。

  「这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吧!」

  我大喊一声,然后朝握住竹刀的手注入力量。

  「可恶!说得话跟混蛋父亲一样!可恶可恶可恶!每个人都在戏弄我!」

  六条在大吼一声之后,喘着粗气,充血的双眼开始炯炯有神起来。握住菜刀的手在不停颤抖,那道震动让刀剑左右摇摆起来。

  「哈哈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京坂」

  闭嘴……不要在我面前……轻易说出这句话。

  你根本就不理解人的死亡有多么沉重。你根本就不知道,为了克服死亡自己要付出多少眼泪,哽咽还有痛苦…….

  即便是地震,海啸,陨石袭来,我也要成为不会让父亲落泪的儿子,我要成为守护妹妹笑容的哥哥————我这样发誓了。

  母亲……对不起,我做出这种危险的行为。但是,我希望你能让我在这里再立下一个誓言。我想保护千景,小司还有樱……这些“重要的人”。我不会立下即便是死也要保护她们的誓言。

  ————我要活着守护大家的笑容!

  「来吧!六条————!」

  「去死吧!京坂————!」

  六条一边像野兽般大叫着,一边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大幅度向右————我只踏出半步,避开了刀尖。

  耳边响起一道刺耳的风声,红色的飞沫在我眼睛飞舞。是我的血。看上去就像是慢动作一样。掠过我鼻尖的刀尖,留下了一道红色的线。

  「怎么了京坂!那把竹刀是装饰吗!」

  我退到后方,重新调整姿势。

  以这走廊的宽度,我无法对他的身体发起攻击。如果水平挥出去的话,竹刀就会碰到墙壁上————那样的话!只要故意创造间隙,对方就肯定会趁虚而入。

  「来啊!」

  我向左侧移动避开了六条的突刺,然后用“出小手”的要领对他伸出的手臂挥下竹刀。啪!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菜刀飞向了空中。

  在尖锐的噪音中,我跟六条的视线交错了。

  「……京,京坂!」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我就这样用竹刀的刀柄砍中六条的下巴之后,他就这样向后倒了下去。

  「哈、哈」

  「……啊嘎嘎。可恶。身体……」

  「别说话了。你暂时动不了了」

  「闭、嘴……可恶,啊啊啊!你以为……自己赢了吗!」

  「我要是有那个想法的话,就已经将你的下巴打碎了。没有外伤。我就只是撼动了一下你的大脑而已」

  因为父亲对我说『不要做过头』。

  为了不变成过度防卫,我有控制最低限度的力量。

  「可恶……可恶……」

  六条就这样仰面倒在地上呻吟着。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给我等着……下次一定」

  要说我不怕被复仇心驱使的他就是骗人的。

  为了不被他注意到,我走来走去,其实刀具真的很可怕……

  但是,与失去重要的人的恐惧相比,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就算他爬起来,我也会不断地与他对抗。

  我不会让他伤害到千景,小司还有樱。绝对。

  「六条」

  对现在的你或许说什么都没有用。

  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说这句话。

  「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面对自己犯下的罪行,去赎罪吧」

  警笛声越来越近。过了一会,赶来的几名警察包围了站着的我跟躺在地上的六条。

  哪边是受害者,哪边是加害者,光是一眼是无法辨认的吧。

  ————但是,那也就到千景跟小司还有樱子推开警察,含泪扑向我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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