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身为罪人的他触碰到了某个少女的心(H e a r t),由此觉醒了对神的爱。
在这最下层,曾经有过几十座教堂。但是,现在能这么称呼的建筑只剩下一个了。同样,曾经有着数百人的圣职者,现在也只剩他一人。
严格来说,哈克尔本神父并不是得到了当局发行的第二类执照的正式圣职者。从法律上来说,他不过是住在被遗弃的教堂遗址上的一个流浪汉。
但是,三年间,他修缮了废弃的教堂,翻阅圣经,一天不差地早晚坐着弥撒。
这个街区里信神的人很少,但是寻求救赎的人很多。他倾听这些人的烦恼,为他们祈祷,为把他们从痛苦中解放出来而殚精竭虑。
除了他,还有谁会如此地把自己的身体奉献给神呢?
根据降魔局(A ∴ S ∴ C)的观测,即使是在整个“卡欧斯·海克萨”中,也没有确认到比他信仰更深的人。
神父从大大的纸袋里拿出一个面包。
那是没切块的长面包,有一搂粗。
『拿着吃吧,这是我的身体。』
他唱着感谢的祈祷,咬住面包的一端。
接着,他从袋子里拿出三瓶葡萄酒。
『这是我为众人而流的血,是契约之血。』
(译注:『』中的祈祷词源于基督教中圣餐前的祷告)
一瞬间就收入了胃袋里。
吃完圣餐后,他脱下白色罩衣(S u r p l i c e)和外衣(C a s s o c k),放在旁边的信徒席上。
外衣下面是运动裤和运动鞋。他的上半身除了皮手套外,什么也没穿。
在他身上,蠕动的肌肉束被无数的伤疤包围着。
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对待,才会产生这样的伤痕呢?
在手臂和脖子上绕了一圈的环状刀伤。就像肉被挖掉一块的凹陷伤口。以及,从内侧迸裂般的伤口。
有大的,也有小的。
每一个都又旧又新。
那是连愈合的时间都没有,无数次喷出鲜血,最后仿佛作为一个器官一般,固定下来的伤痕。
在蜡烛的光的照射下,伤痕浮现出深深的阴影,渗出淡淡的血。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深深刻入他的胸膛上的十字伤痕。
从左肩,直到右腰。然后,从右锁骨,直到左肋。两根手指那么粗的疤痕交叉在一起,就像一个倾斜的十字架。
也可以说那是有什么东西试图剖开他的胸膛,取出心脏的痕迹。
神父跪在圣堂最里面的十字架前,双手交叉献上祈祷。
然后,他把双手张开,撑在圣堂中央的地板上。
在父神之下,做500个俯卧撑(P u s h – u p)。
500次仰卧起坐。
500次深蹲。
他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完成。
向神献上荣光。
他跪在地上,划了个十字,再次用手撑在地板上。
他的身上已经滴下了瀑布般的汗珠,在空无一人的圣堂冰冷的空气中散发出滚滚热气。他身上有几个伤口裂开了,正在流血。
但是,他的双臂仍然像机器一样以正确的节奏反复屈伸,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一丝痛苦。
他的表情和锻炼前的祈祷一样,平静而真挚。
在子神之下,他做完500个俯卧撑,再做500个仰卧起坐。然后,500个深蹲。
向神献上荣光。
神父再次划出十字,在圣灵之神下,再做一轮。
「所谓圣人的条件,就是能够忍受任何艰难困苦的不感症。」如此这般,这是曾经某个无神论者说出的讽刺,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已经有了十二分的圣人资格。
他的肉体不会感到任何痛苦。他生来就是如此。
神父体内感到疼痛和痛苦的回路,不知在哪个地方断路了。
因此,他不畏惧痛苦,能把肉体锻炼到物理上的极限。
一切都是为了神。阿门。
在画了第三个十字后,他终于停止了身体的动作,站了起来。
古旧的地毯没能吸干的汗水,在神父脚下的地板上形成了一层潮湿的水洼。
他拿起毛巾擦了擦血和汗。
「那个…」
正面的门打开了三十厘米左右,一个年轻女人的脸探了进来。
神父转过头来。女人看到他伤痕累累的脸,倒吸了一口气。
「这里…是教会吧?」她心中明显不是这么认为的。
「嗯」,神父微笑着。
那是仿佛从内部散发光芒的,圣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