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会有……
我理解这想法不切实际,但明明连医生也束手无策,她平常却跟以往一样健康。既然如此,也会让人做出这种不切实际的推论。
「……嗯?」
「不切实际」这句话让我有点在意。
那家咖啡厅,能施展魔法的那个场所,如果是那家神秘的咖啡厅,或许能让人罹患连医生也检查不出来的疾病。
如果水无濑同学许下什么愿望,也付出什么代价,或许她承受了连医生也无法治疗的诅咒?
水无濑同学向我坦白过去时,她曾说过。
我讨厌完全变了样的家,希望可以回到过去那个家庭,因为是我的画让家变成这样,所以我许愿,希望自己没办法再画画。
水无濑同学接着又说:
——彷佛在我愿望实现的瞬间,我失去了颜色。
如果原因出在那家咖啡厅,那我也能理解。
然后,或许有办法解除水无濑同学的诅咒。
我如此一想,就这样冲出家门。
这个时间电车早已停驶,我从家里仓库拉出自行车,骑上自行车往前冲。
为了早一分早一秒救助水无濑同学。
明天也得去上学,我却在三更半夜朝咖啡厅前进。
自行车全速奔驰于夏末深夜,深夜路上行车也少,我平常走惯的街道也露出我不熟悉的面孔。
那之后我什么也没想,只是在路上徘徊,接着在远离住宅区的地方发现一条路,顺着路前进来到宽敞处,长椅和零散的游戏器材,是我曾见过的公园。
而使出全部体力踩踏的自行车,终于骑进目的地。我以为我不可能再访,那间有着魔女之家外观的咖啡厅。我主动踏入这种地方,单枪匹马闯入人烟稀罕的住宅区迷宫中。
果然,这家咖啡厅会出现在心有所愿的人面前。与我上次走到咖啡厅时相比,路途中的风景明显不同,但我这次也走到咖啡厅了,从这点就能看出来,这是超越我理解范畴的地方。
造就水无濑同学现在这种状况的是这里准没错。
我抱着这毫无根据的自信,打开被草木覆盖的咖啡厅大门。
「欢迎光临,这种大半夜有顾客上门还真稀罕呢。」
再次感觉咖啡厅老板,也就是眼前这位男性,有种彷佛看穿一切的诡异感。
「我有件事情想要问。」
「请问你是迷路了吗?最近常有人迷路来到这家咖啡厅,让我有点担心。」
男性口中的「迷路」应该是指「偏离人生这条笔直道路」的意思,第二次见到他,我感觉可以理解他话中的真意。
「不是,我是靠自己的力量来到这里的。」
「靠自己的力量啊,不是偶然发现的?」
「不是,我是想要来向老板许愿的。」
「许愿、吗……你是在说些什么呢,这里是咖啡厅,请先喝杯咖啡冷静一下,之后再让我听你慢慢说。」
老板说着开始泡起咖啡,和我上次来时相同,这是为了夺取对这场所记忆的措施。
「不用了,你别忙了,因为我不想要失去记忆。」
「……你为什么知道这里?」
我说出让人确定我的确知道这家店的话之后,老板身上的氛围瞬间转变成如锐利刀刃般的危险气息。
「这是因为,我之前曾经来过一次。」
「……这样啊,那你有什么愿望?」
但那股氛围仅维持一瞬,当我发现时他已经变回原本的老板了。
「我想知道关于某位女孩的事情。」
「想知道那个人的事情,这就是你的愿望?」
「不是,我在听完那位女孩的事情之后有事拜托。」
老实说我也并非完全笃定,但我宛如真有其事般设圈套。如果水无濑同学真的有来这家店,这么做就能让老板无法辩驳。
「那么,我可以先询问那位女孩名叫什么吗?」
老板诧异着,但也没松懈警戒继续问我。
「我想要知道名叫水无濑月的女孩的事情。」
「水无濑月吗……」
「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吧?」
我用尽我所能施展的压迫感,连珠炮式地继续说:
「她,水无濑同学罹患医生也无法诊断出的疾病而卧病在床,好不容易可以上学了,好不容易和过去道别终于可以笑出来了,但她现在却因为原因不明的病而不被允许自由生活。能让她罹患连医生也无法诊断出的疾病,只有这里的力量能办到。」
「……」
「水无濑同学的视觉、身体都失去颜色,即使如此仍拼命活着,接下来却即将失去身体的自由,原因到底是什么!」
这些话自然而然从我口中倾泻,无从压抑起的,我最重要的人的自由、时间遭剥夺的焦躁感不停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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