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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表示我想像空位作画的时期,该要填满座位的当事者正被这些事情追着跑。
「虽然不清楚理由,但我就这样失去色彩,结果让我『希望没办法画画』的愿望实现了,但是……」
水无濑同学的表情变得更加沉重。
「但知道我看不见颜色的双亲相当绝望,虽然我觉得已经赚到可以挥霍一辈子的钱了,但工作狂双亲在失去我的画之后,突然感到无所适从。我想他们应该等同失去工作了吧,在那之后,双亲的眼中失去光彩,他们那副模样也让我看不下去,所以我诅咒神明。」
自己变得轻松会让双亲痛苦,如果希望双亲幸福自己就得承受痛苦,她诅咒这样的命运吧。
「就在这种情况中,我父母逐渐衰弱而病倒,在我升上高中前一个月过世了,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这些事让人不忍听下去,为了满足私欲让孩子工作,得知孩子无法工作后放弃身为父母的义务,最后竟然还成了不归人。
「就这样,当我发现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先前没有好好上学,亲戚也因为金钱的问题对我们敬而远之,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看我。总是有人从我面前消失……只剩下这个家和钱而已。真是太讽刺了,最后留下来的竟然只有拆散我和家人的金钱。」
水无濑同学说出这段话的声音在发抖,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那与先前曾见过的悲伤表情无法相比,令人心痛。
但我,将说出这段话的她,与过去的自己交叠。
我也一直说着「只要和我在一起,身边的人就会不幸」、「所有人都会从我身边消失」等等的话。
而正如水无濑同学希望她能够没办法画画一般,当时面临绝望的我似乎也许下了什么愿望……
「以上就是我的过去,讲太久了真是对不起。不知为什么,你让我想要对你说出这些话,肯定是因为你发现我的秘密,你成为理解我的人……本宫同学,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找到我。」
强颜欢笑的她让我不忍目视,我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无意识脱口而出:
「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现在就在这里,就在你身边!所以别担心,别担心,真的不用担心。」
我说了好几次、好几次别担心,当我变得孤独那时希望有人对我说的话,我以前渴求的话,现在轮到我说出口了。
或许是为了与水无濑同学相识,我才会有过去那样的经验。
「别这样,别对我这么温柔……你太狡诈了,我好不容易开始习惯一个人了,听到你这样说,我会……」
「别担心呀,别担心、别担心。」
水无濑同学累积已久的泪水缓慢地、花费漫长时间滑落。
「真的很对不起,我老是在你面前哭。」
水无濑同学冷静下来之后,边用手擦拭她湿润的眼睛边苦笑说道。
「真的耶,你今天哭个不停。」
「喂,这种时候要安慰我才对啊。」
水无濑同学重新绽放笑容,我超越自己想像地松了一口气。
「有你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
「今后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依赖我。」
「嗯,谢谢你。但你不是说你的原则是不和他人往来吗?」
「这你就别在意了。」
因为她已经不是「他人」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呀。
和我同样只剩自己,恐惧这份孤寂的女孩就在我眼前。理解这份心情的我怎么可以不陪在她身边。
「但我有件事情要说,和我在一起会变得不幸,因为我是瘟神。」
「那还真是位恐怖的神明呢,但我经历过很大的不幸,还能要我再怎么更不幸呢?」
「啊,这么说也是。」
或许就和「没什么好失去的角色最强大」的理论差不多吧。
「而且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是孤单一人,所以再怎么糟也不会多糟。反而可说我现在很幸福,甚至让我认真认为,过去的所有经验或许都是为了和你相遇。光这样想,就让我不会后悔。」
「……」
我也相同。她对我、我对她,我们有完全相同的想法。
我不经意看了水无濑同学,视线正好和她对上,她只是温柔笑着看我,一句话也没有说。这让我忍不住别开视线。
如果和我有相同想法,水无濑同学,你知道现在胸口这份剧烈鼓动的意义吗……?
「啊——那个,话说回来,你刚刚提到要我答应的事情是什么?」
我为了逃离自己的思绪,强硬把话题拉回来。
「这要先保密,这种东西就是要留到紧要关头时用。」
似乎是这么一回事。水无濑同学用着可爱的动作,把食指抵在唇上。
我拿手机确认时间,已经是学生在外游荡会被警察盘查的时间,也到了很可能赶不上末班电车的时间了。
我差不多想回家了,但我没自信能自力突破那个住宅区迷宫,所以我下定决心说:
「水无濑同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