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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后约两个半月,班上已经逐渐出现要好的小团体,如阶级制度般开始形成名为「教室」的阶级社会。
一部分的人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好而做出花俏打扮,试图维持我无法理解的威严。又有另一部分的人为了避免自己被花俏的人主宰,怯懦的人们群聚,试图维持着又是我无法理解的自信。
就这样,从入学后差距逐渐扩大。学校实际上是相当残酷的世界,甚至令人恐惧。
但是,虽然听起来极度事不关己,对我来说怎样都无所谓。
因为我身处于这个阶级社会以外的地方,但我不会干涉他人,他人也不会来纠缠我。
也就是所谓「孤单」的人种。不对,严格来说比起「孤单」,或许说「孤独」更加正确。
而且因为某个原因,我国中毕业后到高中入学之间有一年的空白,所以年龄比身边的同班同学大上一岁,这件事更加重我的孤立状况。另外,因为我的兴趣是画画,也替我和身边的人筑起一道墙。
只不过,即使我这样的态度仍然有认知其存在的人物,像班长「水树同学」,或去借美术教室钥匙时都会接触的班导向井老师等等。
但我至今和这些人几乎没有交集,今后大概也是如此。
那么,教室终于成为唯我独有的空间了,赶快把画作完成吧。
只用休息时间及上课中的空档没办法画完,所以我放学后还会留下来享受我的兴趣。
这与学生在放学回家路上和朋友一起玩乐没有任何不同。
今天的画设定成「面对不熟悉的日本课程仍认真听课的金发留学生」,虽然是金发但因为我只靠铅笔绘画,究竟会有多少人发现这是金发呢?算了,反正也没打算拿给谁看,或许不需要在意这种事。
「嗯~~~」
当我伸展因为长时间维持相同姿势而僵硬的身体时,发出这样松懈的声音。
画的进度很棒,已经可说完成也不为过了。
接下来用深色铅笔加强整体的颜色浓淡后就大功告成。
最后的同学离开教室后又过了三十分钟,教室时钟上的短针与地面垂直,指着正下方。
为了慎重起见我也拿起手机确认时间,上面显示六月三十日的下午六点。
啊啊,我又来了。
首都近郊从这时段开始是下班巅峰期,回家的电车会挤满人,所以我总是会稍微提早回家,但当我专注作画时偶尔会出现这种状况。
搭挤满人的电车回家很痛苦,真想干脆就此住在学校里,反正回家也空无一人。
当我的心情如窗外可见的夕阳般,逐渐下沉陷入沉思之时,教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将黑发高高绑成一束的少女,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教室。
少女一看见黑板劈头就说「哈啊哈啊,果然忘记了啦……」,接着朝用白色粉笔写满大量文字的黑板跑过去。
肯定是值日生还是什么的,忘记要把黑板擦干净了。
我想说都放学了黑板上却还留下满满文字,以为今天的值日生跷班了耶。
但和我的想像不同,尽管已经接近最后离校时间,她还为了自己忘记的工作回来教室,让我不禁钦佩她真是守规矩。
而在我眼前的马尾,我感觉似曾相识。
黑白分明的大眼给人深刻印象,穠纤合度的健康身形,以及每次看见她灿烂笑容时都会随之摆动的黑色马尾,她就是「水树同学」。
我不知道水树是姓氏还是名字,但我知道她是我们班上的班长。见她守规矩也还是忘掉工作这一点,真是个有点小迷糊的班长呢。
水树同学慌慌张张要跑向黑板,但视线在途中捕捉到什么转过头来看我,看来她是发现我的存在了。
「啊……那个,你还没回家啊。」
我撤回前言,和我的预期相反,我好像立刻就要和他人扯上关系了。
但没想到竟然有人在交代公事之外试着和我交谈耶,吓我一跳。
竟然会找我说话,她还真是随和的人。守规矩、有点小迷糊且随和的班长,我总觉得她真忙碌。
「嗯,是啊。」
「这样啊,话说回来,你刚刚有看到……?」
但水树同学的样子有点不太对劲,她用学校书包遮住下半张脸,模样莫名坐立难安。
「『刚刚』指的是你匆忙跑进教室时的事?」
我一问,水树同学没被遮掩住的大圆眼相当不知所措,稍微看了一下,她的脸庞在夕阳照映下显得特别红。
肯定是难为情带来的红潮,但我完全不清楚她害羞的理由。
「本宫同学,拜托你当作没看到。」
「我该把哪件事当作没看到才好?」
「我跑得很匆忙,所以那个……可能裙摆有卷起来之类的。」
啊啊,原来指这件事啊。
「别担心,我想应该没被我看到内裤之类的。」
「啊!笨蛋,别直接说内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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