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的校服。即便是在这种时候,我的身体也还是认为学生的本分就是学习,非常自作主张地动了起来。在整理课程表的过程中,我把自己包里的所有东西都给检查了一遍,终于确信现在就是两年前。
两年前的房间模样也是发生了相当的变化。在这两年的时光里,有些本该多出来的东西不见了踪影,有些本该被遗弃的东西却依旧存在。
如果说那个闹钟代表的就是依旧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东西的话,那么藤堂留下的那本书《命中注定之人》——应该就是尚未存在之物的代表了。
一想到藤堂有可能还活着,我的心中就产生了些许微小的罪恶感。我摇摇头离开房间。
走出家门口的时候,我用两年前打招呼的方式朝着家里喊道“老爸,我去上学了”,而父亲回应我的那句“嗯,路上小心”听起来好像也年轻了两岁,但也许只是我的错觉。
在上学的路上,我开始整理眼下的情况。我的大脑如同一个坏掉的齿轮那般空转。
发生穿越的理由是什么?昨天夜里——不对,我不知道这种情况说昨天夜里是否准确——难道说那本《命中注定之人》就是罪魁祸首吗?写在书本最后一页的那个“契约日”,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必然,恰好就是我如今所在的两年前的七月四日。可是话又说回来,看了本书就会导致时间穿越吗?
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冷静一点为好。我开始思索是不是还有其他导致穿越的因素,比方说反反复复出现在我梦境中的,和藤堂共同度过的最后一日。如果那个就是我将会时间穿越的预兆的话,我是不是就需要去改变藤堂的命运呢?可又是谁要求我这么做呢?我可没想过要回到两年前,难不成是那个转学来的柚木导致的?也不对,她虽然和藤堂很像但并不是同一个人,这一点我不是已经确认了吗。
——“你真的没有头绪吗?”这时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给我吹耳边风。
——“还不是你这个没骨气的家伙害的?”
那我又能怎么办呢。如坐针毡的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将清晨的空气满满地吸进肺部。
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搞不懂。但总之当下的目标就是安稳地度过今天。
当目标的难度降低之后,心情也总算是多少轻松了一些。
开始上课了。
老实说,真的很无聊。
课程和内容都是以前已经学过了的,而且我的头脑已经是高二学生的水准了,课堂上出现的单词和公式我全都认识,基本的解题方法和问题应用我也了如指掌。这样的话就算上课睡大觉应该也没有问题。我甚至产生了些许微弱的希望,在这个世界里,我没准可以拿到全级第一的成绩。
但是与此同时,体育课也让我十分痛苦。大道理可以夸夸其谈,结果身体却是一点都不好使了。我的身体能力可是满打满算地退化了两年。
休息时间里我还挺注意的,当心不让自己说漏了嘴,要是干了一些类似于预知未来的事情,很有可能会惹上麻烦。我可不能随意地给自己留下麻烦事的隐患。我得注意好自己的发言和行动,从头到尾都贯彻一个普通初中生的行为举止。
然而,上面说的那是寻常的初中生。我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朋友。我这人平日里满嘴大道理,相当的惹人厌,会来搭理我这种家伙的人,也就只有恭介了。
而恭介也在这种情况中表现得十分敏锐,他说我今天给人感觉格外成熟。我会牢记您的建议,不过不打算改就是了。
今天一天下来,我搞清楚了几件事情。
这个世界和两年前的七月四日没有任何的区别。会发生的事情和对话都如同在模仿当时一般完全一致。这更是证明了我平日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早已命中注定”的论调。
可话虽如此,也总归是让人觉得没劲。难道说在这之后的一切都会重复那些我已经知晓了的展开吗?
百无聊赖的我在班会结束后就立马站起身来收拾东西,我想赶快回家整理一下现在的状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需要考虑事情太多太多。
「呐,你接下来有时间吗?」
走出楼梯间的时候,有人喊住了我。我望向那人,顿时屏住了呼吸。强风吹拂之中,我感觉时间好像都在转瞬间停止了。洁白的水手服、胭脂色的领结、随风摇晃的裙摆以及那亚麻色的头发。
藤堂栞。
我不停地眨巴着眼睛,可是眼前藤堂的亡灵却并未消散。当然了,因为现在她的是活生生的人。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有空吗?」
藤堂用稍显低沉的声调重复了两年前她曾经说过的台词。那是听起来艳丽又湿润的声音,你的声音是这样子的吗?
「藤堂……」
说好久不见未免是有点太过诡异了,话到嘴边最后还是被我咽了下去。
——七月四号。
我完全把这件事给忘了。那不就是我接受了藤堂的表白,和她成为了表面情侣的那天吗。
这果然是需要我去反抗将要捕获藤堂的死亡命运吗?如果这就是我穿越了的理由,那我好像还是应该接受之后会到来的藤堂的表白。如果不创造可以继续待在她身边的理由,改变命运也就无从谈起了。下定结论之后,我点点头。
「我……有空」
在藤堂的催促下,我和她来到了校舍背面紧急楼梯的正下方。
这里平时不会有什么人经过,只要躲到楼梯底下去,四周就会因为视野死角看不见我们,这样一来也不用担心那些喜欢八卦的同学看到了。说得简单一点,这也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