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说法。但忠实遵守上天教诲并不容易,因此即使是贵族,也并非完全不可能罹患狂犬病。」
迂多瑠皱着眉,似乎不太高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不喝兽乳、谨言慎行,怎么可能沾染秽物!」
吕那面不改色,淡淡地回答:
「就算没发现,有时也会沾染到秽物;也有可能是得病之后,才发现沾染了秽物的。」
迂多瑠眼里浮现不耐。
「你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暗地里鼓吹这个异教徒注射毒物?」
吕那摇摇头。
「没有。」
但吕那眼中却散发出强烈的光芒。
「因为贪生怕死,而将兽血注入人身、玷污自己的身体,是明显悖逆天道的行为。」
赫萨尔惊讶地盯着吕那。他第一次听到吕那说话如此尖锐。
吕那没有转向赫萨尔,只是直直盯着迂多瑠。
「狂犬病是不治之症,所以发病乃是天命;能领悟到这一点,则是人道。」
迂多瑠自讨没趣地紧抿着嘴。
赫萨尔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不久,盯着迂多瑠的吕那开口说道:
「我只是告知可能性。要怎么想、采取什么行动,都是您自己的选择。」
王幡侯犹豫不决地看着长子和赫萨尔,迂多瑠轻摸着挂在脖子上的清心牌,微微点头。
看到这两人的举动,赫萨尔虽然忍不住微蹙起眉,但他还是低下头说:
「那就听凭两位的判断。」
接着他抬起头,看着王幡侯。
「另外还有一件令我担心的事,方便说吗?」
王幡侯收起刚刚的表情,正色面对赫萨尔——大概已经猜到对方要说什么了,他低声简短地回应。
「是黑狼热吗?」
「是的。之前有过盐矿那件事。就算只是杞人忧天,既然已被山犬咬过,还是得提防这一点。」
迂多瑠的表情没有改变。但是他的下巴附近显得有些紧绷。
王幡侯细长的眼中浮现锐利光芒,凝视着赫萨尔。
「你说『提防』,具体来说,你觉得该做些什么呢?」
赫萨尔冷静地回答:
「现在该做的有两件事。一是对付带有病素的山犬,一是医治可能已经罹患黑狼热的病患。
「之前曾向您秉报过,要对付山犬,并不是找到杀掉就好。如果真是黑狼热,它们身上的蜱螨和跳蚤也会跑到人身上,因此必须拟好对策、慎重执行。」
王幡侯点点头。
「这一点我了解了。上次盐矿那件事,欧塔瓦尔圣领也给了许多建议,这次是不是照上回的方法去做就好?」
「是的。请务必这么做。」
「嗯。还有,我也跟吕那师谈过了,黑狼热是这个地方特有的病,我们对此一无所知,很需要熟知这种病的你帮忙。万一那些狗真的得了黑狼热,你手上有能治疗的药吗?」
王幡侯额头泛白,眼底浮现出藏不住的不安。
「很遗憾,我现在无法告诉您已有药可治。」
赫萨尔看着王幡侯。
「但是多亏了盐矿事件,我们已取得了黑狼热的病素。创药部门有许多熟练的制药师,正倾全力用这些病素制药。
「制药师分成三组,一组在尝试制作类似狂犬病『弱毒药』的药剂,也就是利用毒性减弱的黑狼热病素,赋予人体足以抵抗该病素力量的药。
「另一组是利用地衣类等有能力可抑制病素活动的材料,制作『抗病素药』。
「还有第三组,是利用感染者的身体所制造出来与疾病抵抗的成分,尝试精制出『血浆体药』。
「『血浆体药』的量很少,万一出现大量感染者,可能会不够用。不过总之,如果能巧妙运用这三种药,可望发挥不小的效果。
「现在已陆续开发出几种可能有效的药,不过药物的开发非常花时间,而且所谓『可能有效的药』,也只是对老鼠有效,还不曾用在真正的患者身上。」
屋里一片鸦雀无声,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
迂多瑠看似平静,但在王幡侯左边静候的与多瑠,却很明显铁青了脸。
与多瑠慢慢伸出手,抹了抹脸。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还无药可救?」
赫萨尔看着与多瑠,平静地说:
「疾病是种很不可思议的东西,同样的病素进入身体,有些人会死,也有人不会死。
「据说,被罹患黑狼热的黑狼所咬伤的欧塔瓦尔人,多半都会发病而死;但不知道为什么,住在阿卡法、欧基、土迦山地等边境地区的人并不会发病,而能存活下来。从被咬伤到发病的时间非常短,所以几乎就像狂犬病一样,一旦被咬,就应该马上将『弱毒药』投入体内。这么一来,就有可能像从前的阿卡法人一样,即使被罹患黑狼热的狗咬伤,也不至于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