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8岁——真相大白

  今天因为某件事而受到不小的打击。

  以下是和小妹(四岁)的对话。

  「我也想变得像亚也姊一样走路摇摇晃晃的。」妹妹说。

  「如果变成这样,不但不能走路,也不能奔跑了喔!让姊姊一个人变成这样就够了。」我心平气和地回答。

  但妹妹马上回嘴说:「不——要!」

  这件事发生在我家玄关,不知身在屋里的妈妈听到后,心里会做何感想?

  最后的暑假

  今天早上洗了澡(为了使身体柔软)。

  妈妈一边喊着热,一边帮我洗澡。

  我为自己的「一点都不热」对妈妈感到抱歉,为此,我还特地亲自完成擦汗这个高难度技巧。

  吃完早餐后感觉到蛀牙很痛,反正现在待在家里,我就任性地哭闹起来。

  弟弟忍不住发起牢骚说:「你几岁了啊?」还边说边将冰块放进塑胶袋里给我冰敷脸颊。于是我开心地睡了两小时的大头觉。

  妈妈回家后,帮我买了「新今治水」的牙痛药。

  之后我和弟弟玩起五子棋,尴尬的是,最后比数竟然是二比八。

  妹妹因为打工很晚才回来,所以晚餐我替大家点了冷豆腐和生鱼片。

  晚上又摔倒了。我站起来想要关掉电灯,然后就这样「扑通!」。

  声音之大,惊动了妈妈飞奔过来。

  「怎么了,亚也?你要好好动脑筋掌握生活的诀窍才行呀。要是你一直跌倒,妈妈怎么可能安心去工作呢?……」

  妈妈边说边帮我在开关上系了一条长绳。以后我的夜间动作一定要更小心谨慎。

  今天开始房间大扫除。因为没办法好好使用吸尘器清理垃圾,只好以膝盖着地跪着打扫。但是我很努力在整理,心情真好!

  惠子来找我玩了。

  我将自己 比喻为浮萍

  和朋友只是互相凝视 用内心的根交谈

  好友目光闪耀地 叙说着自己的梦想

  她对我说了许多将来的梦想,感叹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长大成人了。唉……明天就要住院了。

  第二次住院——名古屋保健卫生大学医院

  这次的住院,主要以检查病情、注射新药以及复健治疗为主。

  还有一件与第一次住院不同的地方是,由于现在的我跌倒很危险,所以医生叮咛我不可以一个人外出。上厕所时我朝窗外瞥了一眼,望见灰色的墙壁和黑色的建筑物,心情变得黯淡起来。

  陪同我一起的护士小姐还问:「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疲倦呢?」

  最近眼球振动得很厉害(眼球振动=眼球左右转动)。去脑波检查室做了检查,发现医生的腿也是有残缺的。如果我全身上下还有一处健全的地方,这样就应该可以工作了吧?

  「为什么要涂乳液呢?」我问。

  「因为要做检查呀。」

  真是答非所问,难道普通人的对话也会变成这样吗?

  同时存有身体残缺和语言残疾的我,在别人眼中应该就像个失聪儿吧?

  为了更进一步详细检查,山本医生开车带我去名古屋大学附属医院。

  医生叫我一直盯着前方看,再突然向右望,这时我看见红色的圆球一分为二。接下来若是再突然向左看,圆球的直径比右边小。

  右半边的运动神经障碍,果然正在不断恶化。

  我在车上询问医生,这次注射新药时,会不会再像上次一样感觉不适应,会不会没有效……?

  心里虽然希望阿基里斯腱未来能够变得更柔软,但我却先提出语言障碍越来越严重的问题。

  医生说:「语言的障碍吗?……即使发音变得越来越困难,你也一定要坚持到最后无法说话为止,听者有心的话,一定会明白你的意思。」

  训练

  一、我开始练习使用拐杖。因为右手使不上力,看起来总像快要跌倒的样子;

  二、练习从椅子上站起来。

  三、如果不将膝盖打直就无法走路,但因为一起身就晕眩,根本做不到。

  四、做手工艺。例如说织毛衣或做手工艺品……等等。

  住院第二十天,我再次接受身体机能的检查。听到结果竟然「没什么变化」,差点没昏过去!虽然后面医生又补充说:「也没有恶化。」但我还是感觉很沮丧,这段期间竟然一点也没有好转。

  在复健室里有许多身体不自由的大人,但小孩却很少。

  我看见一个因为脑中风而半身不遂的叔叔,他咬牙切齿,跪在垫子上努力练习用膝盖站立,我的眼泪不禁浮了上来。

  「叔叔,现在还不是我该哭的时候,虽然心中的难受程度远比哭泣更强烈,但我暂时先将眼泪保存在心底,直到你的练习成功为止,叔叔也要加油哦!」

  我用眼神对他诉说着。

  为了走路,到底要付出多少精神和劳力呢?一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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